陈……那人也不喜欢他弹琴,说他琴声,太过寂寥,难以亲近。
唯独魔尊荤素不忌,无论他弹什,都喜欢听。
尤其是……受到九转
沈殊没有问什,只点点头,便接过面具出去。
叶云澜又将桌上信笺打开。
那信写厚厚叠,通篇回忆与劝慰。
他垂眸看几行,没有看完,便走到书房,点油灯,将信烧。
他把书房窗户推开通气,眼尾余光忽然落到墙边悬着张古琴上。
他走进门,沈殊跟在他身后。门上风铃发出清脆响声。
屋内陈设十分简单,外间设有竹屏,往里挑高阶,以木材铺地,中间放着张矮桌,桌上摆有茶具。
靠左侧是书房,墙边是排书架,上面整齐摆满书籍,还有许多叠在桌上,旁边散着笔墨纸砚,还有盏油灯。
再往里便是卧房,墙边架普通雕花床,靠窗摆着座镜台,台前似乎放着什东西。
叶云澜忽然脚步微顿,走过去,看到台前张银质面具还有封信,信笺封面上书,“阿澜亲启”。
要关窗拒绝他时,也是这般神情。
沈殊不怕拒绝。
却怕太频繁求请,会惹来眼前人厌倦。
而对方并没有完全拒绝他。他有是耐心和时间。
他眸光深黯,终是微微点头。
当初刚入宗门时候他,其实不通琴技。只是容染说想要听,他便学。
秘境之事发生前,容染经常会拿着想听曲谱给他,他便首首去学,其中大多是凤栖梧、相思引类情爱之曲,他弹不出里面缠绵情意,容染却始终偏好于此。
后来,容染不再找他听琴,他便只弹给自己听。
他其实并不喜欢那些过于缠绵曲目,更好清雅宁静之曲,譬若流水高山,清风明月。
他曾经弹过那样曲子给容染听,容染并不喜欢。
他拿起面具,冰冷触感从指尖传来。
这张面具精雕细琢,繁琐瑰丽纹路如藤枝缠绕,透出种诡艳美,比他以往戴过面具,都要精致许多。
他低头看看片刻,忽然转身将面具递给沈殊,淡淡道:“替扔吧。”
沈殊:“扔?”
“随便找个地方埋便是。”
叶云澜穿过花海,推开竹楼大门。
数日未有人在,地面上已经积层薄尘,随门开时带起风扬起,尘埃氤氲在暖黄阳光里,与之起浮动,是三百多年变幻光阴。
这是重生之后,叶云澜第次回到自己住处。
里面陈设陌生而熟悉,依稀能看出当年自己生活过痕迹。
他在天宗时候,大部分岁月,都停驻在此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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