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泽道:“叶师弟被神火精魄重创,经脉破碎……”
容染打断道:“知道他经脉有损,可神火精魄不是已经被压制吗,若好生
叶云澜侧身躺在寒玉床上,发如乌藻铺散开来,垂着眼,低低道:“你们走吧。想要休息。”
他语声微哑,眉目盛满疲惫和厌倦,说完便阖眼,副再不愿理人模样。
容染本欲出口关心被堵在喉咙里。
贺兰泽拧着眉,给容染使眼色,“容师弟,既然叶师弟都这说,们便先出去,让师弟个人静养吧。”
容染五指微微攥紧,牢牢凝视叶云澜会,尤在他唇上殷红停留,半晌,才被旁边贺兰泽拉出去。
毕竟爱恨皆是奢侈之物,个人生里就只有那多,消耗光,也就没有。
他只是觉得吵闹。
叶云澜单手支着头,阖上眼,只觉胸口闷痛愈发强烈。
自受伤以来,他体内经脉破碎,气血不顺,便时常如此。
忍不住掩袖低低咳起来,血沾上雪白衣袂。
,带不带面具,确实也都无所谓。”
贺兰泽却忽然反问:“容师弟也觉得无所谓?”
“哦?”容染柔声笑道,“师兄此言何意?”
贺兰泽狭长眼眸微微眯起,淡淡道:“你自己应当明白。”
这两人话语间暗流汹涌,气氛怪异,叶云澜有所觉察,只猜测容染大概也是和上辈子那般,爱极贺兰泽,而贺兰泽此番留他疗伤,恐怕已激起容染怒火,言语之间才如此咄咄逼人。
门被贺兰泽轻轻掩上。
雨还在下。
容染站在门外,手里抓着那柄竹伞,没有撑开。
只是飘飞雨丝还未靠近,却已被他周身逸散灵力荡碎在空气里。
“贺兰师兄,”他开口问,“你告诉,阿澜伤势到底如何?”
“阿澜!”容染快步走过来为他顺气,“你如何,怎忽然咳血?”
贺兰泽抿唇不语,只站在旁边看着叶云澜,待咳嗽声止,却上前挤开容染,强行把人抱起来,走向寒玉床。
“贺兰师兄!”容染跟在他身后喊,贺兰泽没有理。
太轻。他想。怎这轻啊。
将人在床边轻轻放下,想去擦对方唇边血,手却被对方拍开。
此刻容染心里,不知已经在怎寻思着将他解决干净。
上辈子贺兰泽厌恶他至此,容染尚要在他脸上划痕泄愤,这辈子,怕是要将他挫骨扬灰,兴许还犹不解恨。
他已懒得深想。
三百年时间太过漫长,世事如大梦走过,他回头看向这些故人,就像是隔着层厚重遥远纱。
爱与恨,都没能留下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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