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侧躺对着窗外,会儿才放下手机,夜色静谧,月亮从云翳里出来,星光点点布满整片天空,江淮镇环境清雅,不时还能听见虫鸣鸟叫,许是由于浓郁夜,那些声音听起来格外悠远。
盯瞧外面十几分钟,她合眼养神,最后掀被起床,想出去走走。
这是失眠。
楼道里全黑,其它房间亦都熄灯,但楼下客厅里亮着灯,她疑惑,步步下楼,以为会是顾容哪个朋友,不成想拐角出去迎面就碰到本人。
顾容也怔愣。
到旁边人拍自己下才收回目光。
许念亦收回视线,剥颗荔枝给沈晚,斟酌须臾,问:“小姨有烟瘾吗?”
沈晚接过荔枝,点点头:“以前有,妈说无数回都不管用,两天就要抽包,不过半年前突然就戒,妈还高兴好阵。”
她拿手机翻翻,老妈子似叮嘱:“阿念你可别抽烟啊,对身体不好,抽多咳嗽,还牙黄。”
许念笑笑:“知道。”
“睡不着?”
“白天睡太多,还不困,”她小声道,瞧见这人手里还端着酒,心下紧紧,“怎半夜喝酒?”
沈晚兀自玩手机。
凌晨点上楼休息,二三楼灯个接个熄灭,许念早关灯躺床上,躺半个多小时都没睡着,都说重复做同件事二十天才会养成个习惯,可她习惯养成期似乎比较短,床另边空荡荡,少熟悉香水味,分外不习惯。
翻来覆去许久,直到窗外月亮都隐进云朵后,她摸到手机摁亮,反复翻看今晚拍那些照片,记起当时场景,那种时候即便再如何告诫自己,仍免不会生出其它想法,她不是专业摄像师,更不是杰克那样怀揣着纯粹艺术家,所有冷静自持与克制,不过是发狠在掩饰罢。
行动上正经,脑海里早想千千万万遍,面对想要人,哪里还会有纯洁可言,许念庸俗,做不到网上所说,爱个人就要学会放手学会成全,看着她过得好就行,她爱极端,对方定要里里外外都属于自己,需要在起,起吃饭起睡觉,像普天之下所有寻常情侣那样,做该做事,在切尽在不言中之后,伏在对方身上低低说——“爱你”。
爱个人,要尊重,要理解……同时也要占有,杰克对露丝爱是理想化,不求回报,许念爱更为现实更为偏执,所做切都抱有明确目——要这个人属于自己。当然,如果她是杰克,在走投无路情况下,她也会毫不犹豫地把活机会给爱那个人,这无关品格是否伟大,只是想保护对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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