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那位朋友啊,个性十分孤僻怪异,居然喜欢一个人在一座巨大的森林里独居。”
“有一天,他在一棵树上,发现了一只非常漂亮的鸟。那只鸟实在太漂亮了,于是我的朋友忍不住每天都去看着它,陪着它。”
“他越看越是喜欢,渐渐不满足于此,于是用金枝搭成牢笼,把他看上的小鸟引进里面,关上门,每天喂养,紧紧照看,觉得唯有这样才算是安全。”
“可别忘了,鸟永远向往自由
——他不如其他怪物一样喜欢吃人,却不代表着不会动手。
谢眠面无表情地舔了舔下唇。
确实是人类的味道。
很正常的味道,不含任何力量。
只是过于的正常,反而更加不正常。
恍惚间,谢眠似乎闻到有一种很遥远的花香,刚飘到鼻尖,被夜风一吹,便不见了。
五感灵敏如他,也再闻不清。
旁边喻斯年深深皱起眉,沉声道。
“眠眠。”
死而复生的爱人就在面前,却被别的男人亲吻,虽然塞缪尔吻的只是手,而且身为外国人,行事很多时候比国人更出格,喻斯年却还是有种头上绿油油的感觉。
?”
“我只是善意提醒。”塞缪尔推了推脸上的单片眼镜,转头看向谢眠:“眠眠,你如果今天晚上已经有约,我们可以换改日再约。这非急事,我的礼物永远为你准备。”
他微微弯下腰,猝不及防地在谢眠左手手背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谢眠低头看着塞缪尔。
暗红血色汇聚在他的瞳尖,目光像冰锥一样能够将人刺痛。
任谁见识过塞缪尔一个响指操纵时空的力量,也不会认为对方只是一个“正常人”。
即便肉体确实是正常人类,那灵魂呢?
“眠眠,你别这样看着我,”塞缪尔举起手做投降状,脸上却还是带着有些让人欠揍的淡淡的笑,“会让我误以为你想要把我吃了。”
“还有喻先生,”塞缪尔看向伸手护在谢眠前方、面色冰寒的喻斯年,“你们才第一次见面,你就这样护着眠眠,不禁让我想起我的一位朋友。”
他微微笑着,仿佛旁若无人般叙述了起来。
他伸手要把塞缪尔推开。
塞缪尔却已迅速直起身后退两步。
他的唇角有血,笑容带上一点无奈之色。
“抱歉。是我忘记了……玫瑰带刺。”
在常人看不见的地方,沾了血的黑色荆棘隐入谢眠掌心。
而塞缪尔却似乎无知无觉。
好样的。
——向来是他主动去接近引诱人类,却第一次有人类敢这样大胆亲密地碰触他。
塞缪尔唇的触感薄而冰。没有阳气渗入。
只像是一片一触而逝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