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白叔叔总会在梦里适时出现，牵着他往正确
方向走，给他说不要怕，只要找着光亮，就能找到出去路。
可今天梦里却没有白叔叔，只有他自己，心里便有些慌张。
他站在原地等
会儿，觉得身上很冷，两只脚也在冰凉地面上蜷起来。
无声无息地，卢茸从街道上消失，开始站立地方多
只小鹿。
小鹿也就小狗那
大，纯白皮毛，纤细四蹄，水润圆眼睛，头顶还有两个银色小凸起。
财爷开始轻轻摸他小耳朵。
“下面点，还要抓背背。”他轻声哼哼。
财爷又隔着他秋衣抓背。
卢茸将大拇指伸到嘴里吮，被财爷取出来，他继续保持吮吸动作，嘴动动吮着空气，终于沉沉睡过去。
……
卢茸走到村口小卖部。
“李正，给
拿两双小男娃袜子，越厚越好。”
“背上这个娃娃穿吗？那莫得他这小，他这小只有女娃。”
“那就拿女娃嘛，反正穿在鞋子里头，儿童牙刷也要把。”
晚上洗过脚后，卢茸就换上双粉红色袜子，上面还有黄色小花。
——小小截，还没有指节长，那是刚刚冒出头两只稚嫩小角。
小鹿机敏地扑簌着耳朵，在空无人街道奔跑，四蹄发出很轻哒哒声，在雪面上落下串长长小梅花。
……
月光透过窗棂，给室内撒上层清冷白。
卢茸记得自己躺在床上睡觉，但有意识睁开眼时，眼前是条空旷街道，两边商铺都关着门，积雪在月光下透出阴冷白。
周围片静谧，没有人也没有声音，远处黑暗里有影影绰绰房屋轮廓，森冷沉默。
他没有惊慌呼叫和哭闹，只低头看自己。在看清身上是那套入睡时穿秋衣秋裤时，明白这是又做梦。
从他有记忆开始，好几次在睡梦里到陌生地方。他在那些错综复杂巷子里穿行，总找不着出去路，也遇不到个人。
他走不会儿就会着急，开始小声哭，最后大声喊图哥哥。
看阵黑白电视机里动画片，上床睡觉时因为不太困，他不像昨晚那样很快睡着，开始想王图。
想会儿，便缩在被子里默默掉眼泪，湿漉漉脸蛋往枕头上蹭。
双手突然隔着被子轻轻拍他，卢茸听到爷爷声音：“乖娃，好好睡，等路修好就下山。”
温暖粗糙大手下下轻落在身上，带着使人平静安全感。卢茸渐渐收住眼泪，迷蒙地泛起困意。
“要摸耳朵。”他口齿不清地说自己入睡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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