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兴业继续说:“到时候我这辆车给你,你住宿,每周末开车回家,能在家里待着还能看你爷。大四一毕业你就给我滚回去考公,你这专业我查过了,努努力还是可以的。”
“那二楼呢?”陈林虎问。
“二楼……”陈兴业的表情有片刻挣扎,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放缓语气道,“只要小张需要,
张训倒是有些惊讶地看了眼陈兴业。
到底是亲爹,第一反应不是抽陈林虎,而是把儿子给挡住。
陈兴业被儿子顶了下,气的火冒三丈,当着张训的面儿不好发作,只一把薅住陈林虎领口,把他从椅子上提溜起来:“给我滚过来!”
陈林虎又不是吃素的,从陈兴业的手里挣出来,表情没什么变化,跟张训嘱咐了一句:“没事儿,你回去吧。”
说完才步态沉稳地跟着陈兴业回了病房。
坐下,也啃煎饼果子,这就是他俩夜宵,“特痒。”
陈林虎用手隔着裤子抓了抓张训的大腿。
张训跟看什么流氓似的着他。
“帮你挠挠。”陈林虎半耷拉着自己熬夜过度的眼,正儿八经道。
“用不着!”张训用刚才陈林虎的话回敬,“你脑门儿上没再多留个疤就偷着乐吧,祸祸自己也就算了,还祸祸到我腿上了。”
老陈头已经睡熟了,他这屋前两天进了个病友,不过很快就出院了,现在就剩他一人,呼噜打的没谱,又是个耳背,轻易吵不醒。
陈兴业把门一关,看着陈林虎几秒,深吸口气:“我这几天跟诸丹说好了,等你爷腿养好就接我俩那儿伺候。”
“这你得跟我爷商量。”陈林虎冷淡道。
“废话!跟你商量个屁,你算老几?!”陈兴业总是轻而易举就能被自己儿子气个半死,强压着自己高飚的血压,“等你爷去我那儿了,就把一楼也租出去。”
陈林虎一时没反应过来。
陈林虎脑袋上的伤口也结疤了,睡觉的时候睡迷糊,不知道怎么被他自己给蹭掉了。
他身上都是疤,多一个不多,倒是听见张训说留疤有点儿不落忍,直起身要去撩张训裤腿儿:“什么样了?真会留疤?”
张训跺着腿不让他看,俩人都累了几天,这会儿放松下来倒是有些小孩儿打闹的意思,你掀我按地正闹得欢,突然有人挡到他俩身前,低着嗓子来了句:“你俩干什么!”
陈林虎抬头,正看见刚睡醒的陈兴业,他爹急吼吼地挡在两人身前,目光却左看右看地扫视周围的人,好像生怕有人跟他似的多想,赶紧把陈林虎和张训都给挡住了。
“不干什么,”陈林虎刚才的高兴劲儿都没了,“打着玩儿,你以为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