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午照常来跟老陈头打招呼,结果开门就发现老头儿躺在地上爬不来,吓得魂飞魄散理智全无,来不及撬门进屋,直接从二楼阳台翻下去,踩着楼小院儿间院墙跳到地上,腿也就是那时候蹭伤。
那会儿老陈头摔是摔,脑袋还清醒,见到张训跟拍武打片似窜下来,唯恐他自己把自己搞死,嗷嗓子叫老大声,把隔壁都给嚷嚷动。张训问老陈头情况,又从屋里把门打开,叫救护车把老头拉进最近医院,才发现腿疼。
“给吓得高血压都快起来,”老陈头拍好几下床,“你俩都老大不小,是上蹿下跳年纪吗?那腿!裤管儿都给血泡透,你是真想跟当病房舍友啊!”
陈林虎听得头皮发麻,哪怕知道张训身手还行,也想不到他感从二楼往下蹦,弯腰下去要撩他裤腿儿:“伤口多大,看看。”
他这路又惊又吓,心里绷着弦都不知道该为着哪边儿绷,语气和动作都显出些难以掩饰焦急亲昵。
短短年二单元就走两个老人,难免会产生不好联想,陈林虎刚接到张训电话时候恨不得飞到医院来。
老陈头这跤摔在自己家小院儿里,因为穿得厚没摔出大毛病,但毕竟年纪大骨头脆,拍片子看,小腿骨裂脚趾骨折,打石膏躺床上不能动,精神也有些疲惫,本来玩着手机昏昏欲睡,愣是被顶着血渍蓬头垢面进屋孙子给吓清醒。
陈林虎好像好嫌吓得不够狠,眼神跟X光似上下刮着老陈头,确认除腿别地方都没事儿,这才喘上气儿跌坐在椅子上,眼眶红得厉害。
“疯啦?跟人打架还是抢钱去?”老陈头搓着陈林虎脸上已经干血印儿,“你这是要打输啊!”
爷孙俩对着吓,陈林虎有些无语,但看到老陈头还能扯淡心里略微放松些:“你怎样?怎摔?现在感觉还行吗?”
“要知道怎摔也不会摔。就在院儿里做操,估计是踩雪水上滑倒,当时有点儿爬不起来,”老陈头摘掉老花镜,有些失落地揉自己卤蛋脑袋,“真是不服老不行……”
“前两天不还说自己正值中年吗?”张训打完电话从门口走进来,笑着搬把椅子在陈林虎身边坐下,“头怎搞?”
陈林虎这会儿都已经没感觉,扒拉扒拉伤口:“跑过来时候摔,你腿怎弄?”
张训还没说话,老陈头就已经接腔道:“他跳楼跳!”
“从阳台翻下来,”张训见陈林虎目光跟要钉在自己身上似,解释道,“其实也没多高,就是蹭下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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