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寒风刺骨,二单元又少个老住户。
张训看到他身后脸色阴沉陈兴业,强忍着抿抿嘴:“不知道,好像是廖大爷家……”
话音未落,对门防盗门被打开,廖大爷儿子跌跌撞撞地跑出来:“救护、车,救……爸,爸!”
他声音如同干柴硬劈,撕裂般吼着,在楼道里回响。
遛弯儿回来老陈头刚好听到那句“爸”,手里给陈林虎买点心“啪嗒”掉在地上,陈林虎和陈兴业赶紧跑上去搀住他。
“老廖怎啦?!”老陈头大声问,侧头看眼陈林虎,身体忽然哆嗦起来。
直站着就是头犟驴,什虎什儿子都是放屁,忍不住又举起手。
陈林虎不躲不动,反倒没平时倔头巴脑样子,眼里写着不动声色坚毅。
这不是犟,这是铁心。
儿子长到这个年纪,陈兴业突然发现扇他都得举老高胳膊。他八百年都没摸过陈林虎脸,今天竟然以这样方式触碰,实在可笑至极。
陈兴业举起手落不下第二回。
“爷,没事儿,没事儿,叫救护车。”陈林虎以为他是受刺激。
老陈头哆哆嗦嗦地把手在陈林虎脸上摸摸,竟然用气音极其小说声:“脸怎?你爸知道什?”
陈林虎猛地抬头,惊疑地看着他,余光扫到也冲过来张训,在他脸上看到同样苍白。
十几分钟后,救护车开进家属院儿。
廖大爷没救过来,当晚就撒手。
楼道里忽然响起声撕心裂肺哭喊,二单元灯全部喊亮。
陈林虎和陈兴业都愣愣,犹豫几秒,跑向门口拉开门。
动静太大声音太悲恸,连带着楼上邻居也跟着朝下跑,都聚集到楼。
张训戴着眼镜穿着拖鞋最快赶到,跟陈林虎打个对脸,眼就瞧见他脸上巴掌印儿,愣愣,差点儿扑上去抱他。
“没事儿,”陈林虎微微侧头遮挡住,又问,“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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