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训也得跟着拉开车门,边发动边说:“您不多说几句?好不容易来这趟。”
“每天都搁心里说呢,”老陈头笑着摸摸自己光头,“用不着特地来嘱咐两句。人没就是没,没魂儿你跑坟头说也没用,要是有魂儿,那就只活在活人心里啦。”
陈林虎没听老陈头这说过话,时有些不知该作何回答。
陈明理陈大爷活得特别对得起自
“走!”老陈头拍拍陈林虎,“回家回家。”
“不再待会儿?”陈林虎问。
“事儿都办完,衣服也送到位,”老陈头说,“反正她要不满意,自个儿就给你托梦让你重画。”
陈林虎对这套理论感到哭笑不得,但也没多说什,往年都这样,陪着老陈头回停车地方。
来时候心事重心情差,可能是因为在这地方又见面去心事,老陈头回去步伐就又精神抖擞健步如飞,陈林虎都得跟在身后小跑。
觉得陌生。
他跟着老陈头起把瓜果摆好,又把画那些衣服什压在瓜果底下,搀着老陈头站直。
“不用扶,”老陈头嫌他碍事儿,“这还能走呢!”
陈林虎无奈:“行行。”
“小孩儿就是烦人,”老陈头跟墓碑上妻子说话,“不过比陈兴业好!看看,比前两年长高多吧。前几年考大学呢,现在已经是大学生,拎过来让你看看品相。”
张训就看会儿随手带过来书,抬头就瞧见陈家老少已经飞奔回来,还以为是怎着,惊讶道:“这快?不多留会儿?”
以他从陈林虎叙述中得知情况来看,还以为至少得待到中午,没想到十点半多点儿就已经结束。
“留什,这不见过面儿吗,”老陈头边说边拉开副驾门,说什也要坐前排,“回吧,这附近有家店卖驴肉火烧特好吃,现在去还能买着,中午上人就抢没!”
张训张着嘴看看老陈头,又看看陈林虎。
“走吧。”陈林虎没辙,只能屈居后排,“直都这样。”
陈林虎跟个被挑挑拣拣瓜果似站着,也不插话。
“这两年也不让烧钱,不环保,点着起火也吓人,”老陈头隔会儿又说,“衣服也烧不,放这儿啊,你自提吧,反正年也就跑这趟。”
说完就不吭声,抱着手站在墓碑前,半塌着眼也不知道在想什。
陈林虎已经习惯老陈头这样,每回来话都不多,不是电视上拎瓶酒对着碑边喝边哭说好几个小时那种,就是站着,说两句闲话。
差不多十分钟后,老陈头跟回魂似松开手,抻个懒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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