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开个头,张训就懂了,没让丁宇乐继续说下去,走出去站门口看了一会儿,没见到蒋向东的身影,估计是见大学附近人多,所以没继续跟着。
张训回到书咖,见丁宇乐忐忑地看着自己,拍拍他头:“
张训边解围裙边背对着大门给晚班员工交代点琐事儿,背后风铃响了,有人站到张训身后喊了声“哥”。
张训心里一跳,立马回头看。
站在身后的却不是陈林虎,而是背着书包一脑门汗的丁宇乐。
“吓我一跳。”张训的情绪瞬间又跌了回去,面儿上却没显,看看表,“你怎么跑过来了,今天不是补课的时候吧?”
他吐出口气,真栽了,想人想魔怔了吧。
类型的叫小狼狗,不对,他这应该算小脑斧吧?“
张训笑得够呛:“你下回当他面儿说,他能当场给你表演猛虎震怒。”
笑完又想,再过个几年,陈林虎那狗脾气再随着年龄增长磨个七七八八,会见到更多人,看更广阔的世界,也会有更多人透过他的外表看清他赤诚的内里。
他会遇到更多优秀的人,会得到更多的认同和喜爱。
人迟早都要跟仿徨无措又孤独的自己告别,张训吃不准自己能陪这个阶段的陈林虎走多久。
“我那什么,哥,不是,张老师,”丁宇乐脸上显得有些慌张,不断地向身后看,“我能跟你一块儿回家吗?你骑车回去捎上我。”
张训愣了愣,把围裙递给晚班的人,跟武月打了个招呼,拉着丁宇乐站到一边儿低声问:“怎么了?这一脑门汗。”
“我跑过来的。”丁宇乐扯扯嘴角,鼻梁上的眼镜直往下滑,推了几次都又掉下来,说话支支吾吾。
“到底怎么回事儿?”张训皱皱眉,从兜里掏出块儿薄荷糖给他,“冷静冷静,别急。”
丁宇乐含着清凉的糖块儿,垂着头低声道:“我爸这几天隔三差五就在我放学路上堵我,还跟到公交车上……”
“我弟要跟虎子似的我也不烦,”武月送完三号桌的拿铁回来,还能自己续上刚才的话头,“上回他来找你你不在,走的时候那个失落啊,蔫头耷脑的,我都不忍心,赶紧送了盒蛋挞哄哄。我弟要这么乖,别说是蛋挞,养鸡场我都给他承包,天天见都不烦,见不着了还得想呢。”
张训还是头回知道陈林虎之前去书咖找过自己,陈林虎也没提过,这会儿张训光是听武月描述,就够心疼的了。
“见不着是挺想的。”张训笑了笑,“以前还不知道自己这么能惦记人。”
店里人多,后半句武月没听清,张训也没再重复。
俩人忙活到六七点,接张训晚班的员工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