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完,陈林虎只手就把锁给拽下来,拿在手里晃晃:“假。以前这楼里小孩儿多,怕他们随便跑上来玩儿就挂个锁装样子。后来又是老年人多,楼顶漏水不让种菜什,他们也就懒得上来,锁就直挂着。”
他拉开门,股干冷夜风从门外灌进来,吹得两人都精神抖擞。
张训跟在陈林虎身后走上天台,此时夜幕已经沉下,远远道残阳被黑蓝色压着向下按,成为抹狭长延展开灰橘色。
“你以前上来过?”张训看着远处已经逐渐点亮街灯,心情跟着嘴角道向上扬起。
楼顶不能种菜,就摆两三盆已经
陈林虎愚愚,拍把张训肩膀:“走,带你去个地方。”
“哪儿啊,”张训嚼着面包愣愣,“要出院儿啊?现在?”
“现在。”陈林虎看他鼓着脸颊,笑,“不出院儿。”
张训还是头回知道这老家属楼楼顶是能上去。
跟住四楼小冯夫妇打个招呼,以免在楼顶走动什影响他俩,小冯太太塞兜炸藕盒和炸肉丸给陈林虎。
低低吐出口气儿,把烟按灭后抓把自己又麻又痒右腿。
抓完后又对自己反应感到难以理解,难堪地松开手,半趴在书桌上抓着自己头发。
刚才是个小他八岁小孩儿靠在他腿上而已,张训愚,个异性恋,谈过女票,有关心他家人,有在他心里不可撼动地位父亲,有跟他关系很好母亲。
个健全、自尊心和界限感都很强小孩儿,跟自己不样。
张训感到发根传来剥离般细碎痛感,精神在这种提醒下找到个合理方向。
“那上头有点儿乱啊,”小冯先生给他俩人拿罐儿可乐,好奇道,“楼里都没人爱上去,你俩上去干啥?”
陈林虎说:“玩儿。”
“……”小冯先生看着他,“你说话是你爷教吧,真噎人啊。”
俩人提着兜炸货,拎着两罐儿可乐上到顶层。
“这门上挂着锁呢,”张训说,“让进吗?”
“怎?”陈林虎声音响起,“干嘛?”
张训松开手回头看,陈林虎拿着几袋小面包,皱着眉有点儿惊讶地看着他。
“没事儿,”张训笑笑,“有个文案卡着写不动,头疼。”
陈林虎“哦”声,把手里小面包撂在桌上:“出去走走,散散心再写。不然你能有多少头发够扯。”
“说你能不能嘴里积点儿德?”张训把心里起起伏伏都扔到脑后,撕开包小面包,懒懒道,“算吧,周围也就文化宫能散个心,放假还全都是小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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