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呼吸慢慢儿轻下来，落到最低处，鬼使神差地把手向上挪，掌心抬起，只用指尖儿轻刮着衣料，停在记忆里张训后背烟头烫出疤位置。
张训呼吸起伏，带动着衣料去轻撞陈林虎手指。
若有似无酥麻，从极小接触面传开，顺着陈林虎神经蔓延。
是这儿，陈林虎心想，
个疤。
这也没什
，张训刚才也摸
脸上豁口。
打在身上，疼在魂儿上。陈林虎觉得这几个字儿扎在自己心里。
仔细想想张训后背那个烟头烫痕迹，就算是摔地上拧，那得多大手劲儿才能耳光把他给扇地上爬不起来，又是多心狠，才能给当时还是个小孩儿张训这样巴掌。
陈林虎吸口气站起身，心里憋得不舒服，还想追问点儿别，但走回卧室看到张训趴在桌上背影，就都咽回肚里。
“张训。”陈林虎喊声。
张训没动，陈林虎走近看看，发现人已经睡着。
模糊眼。
“……猫在叫，”张训开口，声音有点儿哑，“你帮开个罐头给它，它吃饭盆在客厅。”
陈林虎还没从这暗昧光影和覆在脸上温度中回过神儿，死死盯着张训脸，想从上边儿看到些表情变化。尽管自己并不知道看到什才算满意。
橘猫又叫几声，愈发撕心裂肺，陈林虎才缓慢地直起腰，眨眨干涩眼，觉得自己跟神经病犯似，向后退两步：“罐头在哪儿？”
“鞋柜上头抽屉。”张训打个哈欠，把椅子转到电脑前开机。
这也没什。
就想知道，他那时候什感觉，他是不是也很失望，就像小时候样，怀揣着愤怒、疑惑，却都开不口。
这仿佛合理又仿佛
酒品还算不错，除话多之外没什不好，喝大就睡。
“床上睡去。”陈林虎拍拍他背，“张训。”
张训嗓子里发出几声嘟囔，听着像是脏话，脸反倒往胳膊里埋得更深。
陈林虎挨骂也没脾气，手还落在张训背上。
体温隔着衣料传到手心，平稳热度却让陈林虎莫名想起张训脚踝刮过触感。
陈林虎见他忽然又跟没事儿人似，竟然还知道去开电脑，嘴唇动动，也没吭声，扭头去给肥猫喂饭。
开盒罐头，陈林虎也不知道顿喂多少，怼半拉进饭盆，还没喊，肥猫就饿虎扑食过来脑袋扎进盆里。
陈林虎蹲在地上，刚才锅粥似思维动起来，忽然意识到张训话里哪儿不对劲儿。
又想起张训之前那句“得被打死”。
陈林虎心脏抽抽两下，霍然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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