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陈林虎轻能把人全身痒痒肉都唤醒样抓挠让还残留在手臂上,真奇妙,明明隔着布料,张训却觉得触感十分清晰。
“你后悔过当时做事儿没?”张训忽然问。
陈林虎停顿秒:“当时不拦,也会后悔。”
张训明白,陈林虎事后对自己行为是否正确有过轻微动摇。
“不是后悔做这件事儿,”陈林虎猫条喂完,肥猫撂下碗就六亲不认,确认陈林虎再没存货后抖着耳朵扭到边儿舔嘴跟爪子。陈林虎把猫条包装袋扔到垃圾桶里,也双手向后撑地,看着头顶天花板道,“就是总会想,要是能做更妥帖就好,更机灵点儿。”
候有年过年,离家出走,在火车站被爸逮到,给嘴巴子,摔地上时候拧在烟头上烫。打那之后走路上见没熄灭烟头都得上去补两脚。”
“……”陈林虎觉得张训好像用种朴实无华又简短叙述方法,讲件让人于心不忍晦涩故事,他隔老半晌才找个不那突兀开口方式,“你还离家出走过?”
张训笑道:“未遂嘛不是。那会儿小,想回农村找奶奶,到车站才知道没带够钱买票——当然也没成年,没身份证什,就边儿在外边找有没有人把钢镚掉地上,边儿幻想怎混上火车,结果两样都没结果,爸就神兵天降。”
想起之前张训说他已经没可以投奔亲人,陈林虎意识到,曾让张训离家出走去见老太太八成是已经没。
这种人生里笔划过剧情,对于当年还得靠捡钢镚儿混火车张训来说应该是不小打击,但因为时过境迁,已经成为多年后初秋夜里可以跟人随便说起小事。
张训觉得这挺难,毕竟陈林虎可是落地就是四条边笔直类型。
“要能像你这样,”陈林虎说,“就挺好。”
至少陈兴业做梦都能笑醒。
张训却没作答,隔会儿,才开口道:“你这样也很好。方头方脑,变成圆得多费劲啊。”
陈林虎没听明白他
但陈林虎觉得,能让个人活到这个年纪,还能记得是怎捡钢镚儿事儿,即使已经没有当初发生时留在记忆中鲜明色彩,但依旧是灰扑扑清晰疤痕。
陈林虎用抚摸过肥猫指尖隔着袖子布料轻挠两下张训胳膊。
“别,”张训被这个僵硬安慰动作整得半边身子有点儿麻,“跟您这往脸上添彩比起来,这个真是不值提。”
“您也很猛,”陈林虎说,“般人拧不那圆疤。”
张训心想这嘴可真没白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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