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你走丢。”闻岁口不对心扯个理由,余光却落在对方起褶皱风衣上,上面还沾染点墓碑上灰,被雨水浸过,显示出点和他平日里不符狼狈。
他有很多话想说,像是口气喝大罐带汽碳酸饮料,压抑不住满心都是冲动,但是现在显
江暗飞快地抿下唇,撑着地面勉强站起,脚麻木到没有知觉,猛然晃,手臂被抓得很紧。
他自嘲地笑,迅速站直,甚至没有分神去检查刺痛膝盖,只是把伞往闻岁那边挪些。
闻岁盯着他眼睛,又说:“知道现在说什你可能都听不进去,也不想劝你想开或者不要难过,你只需要告诉,你现在想干什,都陪你。”
“去哪儿都好,不想回酒店。”江暗滚动喉咙,沙哑开口。
闻岁心里酸下,抬头看天,雨势稍微小些:“那们坐公交车回去,坐到你心情好点为止。”
以前闻岁不明白,十七十八岁,明明就只差三百多天,能有多大区别。
但他此刻发现,人是可以在瞬间长大,从前迟钝幼稚,笨拙无措,能在某时刻突然就变得成熟起来。
他知道江暗直以来都很淡定,好像世界上没什事情能够难倒他。可是现在,他才察觉哥哥也只是刚刚十九岁,意气风发却仍然稚嫩年纪,不是永远无坚不摧。
于是,当他哥眼睛在下雨时候,他要成为那把撑在头顶上伞。
闻岁把他抱得更紧,不厌其烦地遍遍重复:“你还有,岁岁在。”
这是他能想到,不会让他哥太累,又可以散心唯方法。
江暗嗯声,无声地接过他手上伞。
晚上乘车人不多,他们俩坐在座位最后排,窗户微微开些,时不时地飘进来零落雨。
闻岁把手掌捂热,才伸手抓着他手,缓慢嵌入指缝,十指相扣。
江暗终于侧头看他眼,瞳孔好像被月色照亮下,眼神意味不明:“牵干什?”
又有颗温热水珠砸下去,江暗深深埋进他脖颈里,良久才压抑着痛苦说:“嗯,只有你。”
闻岁心脏又疼起来,感觉自己也像是生场大病,连呼吸都牵扯着五脏六腑,很是吃力。
他抬手在江暗眼尾抹下,湿漉漉,分不清是眼泪还是雨水。
“们回去好吗?淋久雨会感冒。”闻岁终于冷静下来,艰难地抓起地上那把潮湿雨伞,抖落雨水重新撑起。
自己好像跟江暗互换角色,变成年长哥哥,“哥,起来,跪那久,膝盖肯定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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