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寰低下头,颤着睫毛,好半天才抬起头,对着他才艰涩嘶哑出声道:“陈…先生。”
“很抱歉,因为私事,连累到你。”
陈栖坐在病床上,微长湿漉几缕黑发搭在眉骨上,因为刚洗完澡,似乎整个人都在氤氲中现得柔软些,他目光落在面前坐在轮椅上男人。
听到男人艰涩话,青年笑笑,虽然弯起弧度不大,但整个人似乎都沉静温和起来,仿佛冬日里在冰面上招摇暖阳。
燕寰愣愣地望着面前青年朝他笑起来模样,他抖着嘴唇,胸膛起伏几下,眼眶瞬间红
男人转动轮椅到落地窗前桌子上,沉默地望着摆放着整整齐齐颜料盒和画笔。
这几天送来颜料青年再没有动过,也再也没有在画过画。
而护士也不在发愁陈栖每天吃饭问题,因为到饭点,那秦家小少爷,便风雨无阻地提着饭盒来给陈栖送饭。
陈栖有多听那秦恒话,燕寰是亲眼看见过。
轮椅上男人握着颜料用力到指腹泛白,缓慢地将盒盒压摆放在桌上。
。
男人看上去憔悴不少,搭在轮椅把手上手背上面坑坑洼洼都是结痂伤痕,脸色苍白。
察觉到青年目光落在身上,男人浑身都僵硬住,下意识抓紧轮椅把手。
明天陈栖就要走,他今晚是掐着青年睡下时间过来,想着能够多看看几眼,没想到会碰到晚睡陈栖。
燕寰喉咙动动,这几天他都只敢趁着陈栖睡着时送颜料,来偷偷看陈栖几眼。
即使他知道明天陈栖会走,根本就不会再看他颜料眼,他还是沉默缓慢地将颜料摆放在桌子上。
头顶是明亮灯光,刚洗完澡青年就在他身后擦着头发,切恍惚真实得就像上辈子眼。
燕寰几乎是控制不住自己转动轮椅,转身面前着青年。
陈栖坐在病床上,手擦着头发,手玩着手机,微微湿漉黑发贴在脖颈上,好像过会抬头,就会笑着朝他轻轻叫道:“您来啊。”
但面前陈栖收起手机抬头时,只疏离地朝他礼貌地点点头,并无其他动作,目光都移向别处。
这是他那多天他第次,正面望着陈栖。
浑身僵硬住男人想开口,却发现喉咙艰涩得根本就说不出话来,只能抬头望着陈栖,略显狼狈地指指膝盖上颜料。
陈栖眼里带着点吃惊。
这怎,把人给搞腿断不说,直接还给搞哑??
他目光里带着点怜悯,看着憔悴男人狼狈地指指颜料,便低着头转轮椅朝着落地窗前桌子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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