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欢?假的。舒予白唇角弯了弯,南雪低头,小声叫了声“舅舅”,就坐在大桌子旁的凳子上,看着他俩。
舒予白把画作捧过去,应冉这次脾气出奇的好,讲话温声细语,都是先夸,夸完再稍带着指出一点不足,如沐春风,跟之前那个严厉的人完全不同。
舒予白的画摊在大桌子上,她站在应冉身边,微微俯身,听他讲,看着他的笔尖在纸上做示范。
南雪也起身凑过来,站在她身边。
舒予白看一眼旁边的南雪,
接近中午时,太阳烈,雪有些消融的迹象。
舒予白抱着上午画的一摞练习,去找应冉,南雪就推开房门,跟着她一块儿。
“我陪你。”她说。
舒予白看着身边人挺拔的鼻梁和冰玉般的下颌:“你也一起?”
南雪:“嗯。”
她吃的慢,一小口一小口。
南雪坐在她对面,撑着下颌,乌黑的眼珠子一动不动盯着她看。
舒予白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
“你做什么?”
南雪:“看你。”
早餐,而后捏一捏她的手,冰凉,还有些僵。
“回去暖着吧。”
舒予白瞧着她:“别出来了,外面冷。”
南雪点头,问:“我舅舅呢?”
舒予白:“还没起床。我先画着,以前都是快中午了去找他。”
舒予白低头,想着,待会儿若是被应冉训斥了,给南雪瞧见,怕是不太好。可究竟有什么不好,她没想明白,只有轻微的紧张。
推开木格子门。
应冉已经坐在那刺绣屏风后的桌子前开始练习了,南雪和舒予白一同进来,应冉抬眸,看一眼南雪,笑:“丫头也过来了?”
“嗯。”
南雪道:“我也蛮喜欢画画。”
她说的一本正经,仿佛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对。
舒予白:“……”
南雪在学着撩人?
她没搭理,继续吃东西,吃完了把垃圾袋丢进院子外的垃圾桶里。
吃完早餐,舒予白没空陪她,便抱着画板,在院子里四处取景,找到一处合适的,就坐下来写生。这几日练习的都是风景一类,花草树木,精确到叶子上头的脉络,都要画的清清楚楚,毫不含糊。
应冉的作息很不规律,昼夜颠倒,晚上兴致来了,总是熬夜画到半夜,导致第二天上午就昏睡不醒。
南雪记得她舅舅很多年前就调侃过自己:
真正的早晨从中午开始。
往常,应冉都是直接跳过早餐这一步,从午餐开始吃,因此厨子也没准备早餐。前几天,舒予白也是到院子外头几家早餐店觅食,清一色豆浆包子,或者几根煮玉米。
南雪拉着舒予白回到她房间,坐在圆圆的小木桌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