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雪应了一声。
舒予白走过去,南雪安安静静地把自己藏在磨砂玻璃下,蜷缩成一团,白皙的手往前推,浴室
舒予白往后退了几步,南雪这才站起身,拧开水阀,继续沐浴,把身上的泡沫冲洗干净。沐浴乳有些清香,空气里弥漫起一股茉莉花一般的味道。
清甜干净的。
舒予白坐在她床上,想着一会儿怎么跟她商量洗澡的问题——她得借用这房里的浴室。
哗啦啦的水声停下了。
浴室里的声音有几分尴尬:“姐姐,我浴巾在床上。”
舒予白往里走。
转角处有衣帽间,和一个浴室。
浴室是玻璃的,被墙半包着,从入口的地方瞧不见,可进了屋子,就能瞧见了。
一个清冽的声音轻声道:“姐姐,别过来。”
有些急。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青黛色的夜空,一株枯萎的梧桐映着天,从白墙黛瓦的角落伸展出枝桠,空气里微微寒冷。她的房间在最左边,灯灭着;可中间那间房,什么时候又搬了人进来住?
舒予白的房间是书房,方便她日常练习,里头只有一张画画用的大桌子,衣柜,书架,和床,并没有沐浴洗漱的地方。
往常她睡前,都是来中间那间卧室洗漱,现在住了人,她该怎么办?
待会儿得问问里头住的人。
舒予白拧开了自己房间的门把手,开灯,把画放在桌上,又转身出门。
往常她们俩一块儿住的时候,许多事情,都不怎么避讳,那时候拿个浴巾递过去真的是件再小不过的事儿,可现在有些不同了。
哪里不同?
说不清楚。
舒予白站起身,看见了床上的浴巾,她一只手拎起,有片刻的犹豫,怕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低头,轻声道:“那我过来了。”
“好。”
舒予白脚步微顿,惊讶道:“南雪?”
她下意识看过去,浴室那儿一个身影匆匆蹲下身,隔着磨砂玻璃隐隐约约瞧见一个白皙的轮廓。那人把自己藏在浴室下半边,声音弱了下来:“我…在洗澡。”
舒予白:“……”
她往后退了几步,有些无奈:“那你还让我进来做什么。”说完又补了一句:“洗澡不反锁卧室门?安全意识太差了。”
南雪的声音在卧室里嗡嗡直震:“我知道是你,听声音听出来了。”
她站在门口,轻轻敲了下门:“您好,请问有人在么?”
里面一个嗡嗡的声音说:“请进。”
舒予白拧开门,房间里灯亮着,光线暧昧。里头瞧不见人,干净的大床上摆着几件衣服,和一个雪白的浴巾,有些水雾散开。
里头很热,或许是开了暖气的缘故。
“有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