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声停下来了。
一切重归寂静。
舒予白擦干身子，换了睡衣，摸索到床上，闭上眼睛，南雪的床和她隔着一面墙，两人似乎离得那么近，又那么远。
有虫鸣的声音.
“丫头，小南呢？”
“嗯。”
舒予白答：“许久没穿了，干净的。”
一阵龙龙窣窣的声音，门开了。
南雪和她四目相对。
她穿一件棉白T恤，很宽大，勾勒出一道清瘦的影子。女孩儿锁骨很漂亮，微湿的发梢儿耷在肩上，有浅浅的湿痕晕开。从一片白雾里走来，光滑的红唇微湿，透着水光。
李念笑了：“穿舒予白的。她衣服可多了，小姑娘别嫌弃就好。”
舒予白看着她俩对话，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安排好了。
南雪洗澡出乎意料的快，没多久，浴室响起闷闷的声音：“姐姐，浴巾。”
这人什么都没带，睡衣穿她的，浴巾也只好用她的。舒予白思绪纷乱，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多想，捧着浴巾，慢慢走到浴室前，敲了敲门。
门开了条缝儿。
一间是她卧室，还有间书房。
怎么安排呢？
南雪看见了她的纠结，便提着包，放在书房的床上，轻声问：“姐姐，我睡这儿？”
“随你。”
只要别和她睡一张床都可以。
早上李念起的早，她那个年纪的人，生物钟就是那样，六点多快七点就自然醒了。她站在门口张望，南雪的卧室干干净净，被子叠好，人却不见了。
“她不在房间？”
舒予白揉揉眼睛。
她坐起身，一头长发乱乱地散在肩上，怔忪片刻，裹着一件厚棉服下床，穿着拖
像清晨的花瓣。
舒予白看了她一眼，波澜不惊，让她进了房间。
“睡吧，快十一点了。”
接着就关了灯。
舒予白自己的卧室在她隔壁，那儿自带浴室。南雪缩在被子里，听见隔壁浴室的水声响起，哗啦啦的，水流似乎顺着凹凸的起伏往下滑落，溅在墙面上。
纤白的手指带着暖热的水雾，指尖透着粉，半透明的指甲，修剪的干干净净。
舒予白把浴巾递给她，那条缝儿又开的大了些，影影约约瞧见女孩儿瘦削的肩，白皙光滑。
擦干了身子，舒予白又把自己找到的一件衣服递给她。
“这是你的衣服？”
浴室里的人问。
南雪见她答应的这样干脆，眼眸的光消失了，有些沮丧。
“去洗洗睡吧，孩子。”
舒予白的母亲李念走过来，轻轻拍了下南雪的脊背，又揉一揉她脑袋：“这么晚了。”
“我…没有换的衣服。”她看向舒予白，黑白分明的眸子，有几分不自在。
“没事儿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