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窗上结上冰花。
路灯的冷光远远照耀过来,带着一股子寒气。
南雪在家等着,桌上摆着的一盒饺子并没有开,还冒着从室外裹挟而来的冷气,掉着冰碴子。
时间一长,渐渐就化冻了-
“吃了么?”
呵。
萧衣无言地盯着她看,看了好一会儿,只好换了话题:“现在怎么样,住哪里?我那边有套房,带院子,需要的话……”
“谢谢,不用。”舒予白轻轻摇头,解释:“我和别人一起住,搬来不方便。”
舒予白低头,额边一缕极细柔的碎发落在肩上,白皙的下颌被外头的天光照亮,瓷一样,半透明。
女人看的微微一怔。
“谢谢。”舒予白道:“我想想。”
和她见面当然不是相亲,抑或是约会。约会,不过是她随口和南雪说的气话罢了。
听同事介绍,说是有画画相关的工作机会。只是那工作要跨省,隔得远,舒予白还犹豫。
倘若早知来的是萧衣
那又怎样?
活法。”
“拍卖行的工作虽然和画画关系很小,但是,可以见很多名画,收藏品。每天看看那些藏品,画,就很幸运了。”
“嗯。”女人一笑:“说的对。”
她从包里翻出一张名片,递过去:“想不想换个地方工作?会比现在轻松,眼界和圈子也大。”
她眼神含着意味不明的笑,像在暗示什么。
屏幕一亮,追她的人又在问。
南雪皱眉,没答复。
她低头,指尖往上翻聊天记录。
那人是个刚毕业没几年的学生,比她大不了多少。每次聊天都是由他开始,由南雪结束。
陷入爱
“和谁?”
舒予白小声说:“和一个朋友。”
“朋友?”萧衣挑眉。
舒予白低头,柔软的长发垂落,乌软发林间,雪白耳尖浮起一层极轻浅的绯色。
“她姓南。”
舒予白轻轻摇头,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满是灵气的女孩了。
聊了会儿工作,话题一转。
萧衣端起手边的咖啡,掩饰似的喝了一口,唇线轻抿:”假如早知来的人是我,你还会赴约么?“气氛微妙了一瞬间。”会。“舒予白轻笑:“有什么关系?是你,我才更应该来了。”
萧衣微诧,抬眸,眼底闪过一瞬的期冀。
舒予白却道:“同学一场,为什么不来?”
舒予白知道她。
当年一个大学,知道她的很多。
艺术类院校喜欢同性的女生多,眼前这人就是。她性格温柔,模样好,大学期间就常常手拉手跟女朋友大大方方走在校园。
可舒予白这么多年一直记着她,倒不是因她漂亮,或是什么别的。
只因萧衣追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