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知县扶着瘦骨如柴老妇,老妇泪流满面,不断地摸着新知县手,要跪拜新知县。
新知县慌里慌张,扶着老妇,那手足无措窘迫模样,完全看不出在堂上厉声疾色样子。
眼看老妇就要跪下,新知县只好窘迫得连声叫身后侍从。
他叫:“阿生——
那群人又怎可能会为地上蝼蚁出头,在他们眼里,不过是贱命条。
罢。
罢。
——乾帝年间春二月二十二
韩氏意图贿赂朝廷*员,平日里徇私枉法、枉顾人命丑闻桩桩件件都被挖出来。
——乾帝年间春二月十九
新知县似乎同上任知县不是路人。
乡绅韩氏之子进大牢。
韩氏家奔走,衙门不少人都看见韩氏带着大箱匣子守在新知县宅前。
看着平日里嚣张跋扈韩家人苦守宅门,当真痛快。
新来知县露面。
模样倒像是起当今圣上钦点探花郎,只不过瞧上去年纪小得很。
官话说得套套,但也不过是个权贵养酒囊饭袋。
———乾帝七年春二月十七。
衙门里又来告官人。
慢慢走着,看着密密麻麻摞在起生死簿,边走边翻着生死簿,在脑海里计算着需要多大电子存储空间。
有些生死簿能翻开,有些生死簿翻不开,阎鹤垂着眸子,路翻翻合合,在昏暗拐角,碰掉本落满灰书籍。
书籍书页已经泛黄,看上去像是先前鬼差无聊时写来打发时间。
阎鹤弯腰将书籍捡起,冷白指骨翻开书籍,看到泛黄第页寥寥写几个字。
——乾帝七年春二月十三。
连带衙门里先前同韩氏勾结人也同给牵出来。
每桩每件都是新知县亲手挖出来。
衙门里那扇击鼓鸣冤鼓,头回不是摆设。
——乾帝年间春二月二十四
案子结第二日。
——乾帝年间春二月二十
看错。
新知县同上任知县都是丘之貉。
衙门里兄弟亲眼看见新知县收韩家人贿赂金银珠宝。
当真可笑。
那农户告是乡绅韩氏小儿子。
可笑。
如何能告得动。
乡绅与上任知县勾结,上个告官农户被拖出去活生生打断条腿。
可怜那告官家人,老母瘦骨如柴,白发人送黑发人,还要听韩氏之子那畜生辱骂。
今日新来个知县。
大概又是哪家纨绔子弟捐来官职,前前后后抬好几大箱子,不知是来做官还是来享福。
当真晦气。
阎鹤神情顿,翻过页。
——乾帝七年春二月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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