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何嘉容已经走到车间门口,恰好听见里面隐隐传来乐声。
主管也显然听到,他脸色黑,立即道:“去把人赶走。”
“慢着!”何嘉容拦住他,“再等会儿。”
动听琴音接连传出,在炎热夏日仿佛带来阵阵清风,让人心旷神怡。
主管小声嘟囔着:“这是谁在里面放音乐?不想活!”
他虽然许久没有弹过,但幸好平常经常默背谱子,现在还不算生疏,希望傅元灼不会厌烦吧。
傅元灼黑眸微闪,挺直背脊,道声“好听”。
阮笙欣喜道:“还怕太久不练,水平退步呢。”
傅元灼看他开心样子,便知道这趟来对,他原不想将幼时过往说与人听,但若是让阮笙知道,似乎也没那糟糕。
小隔间里气氛温馨祥和,工厂车间外却突然出现群人。
看看,想找到可以调音工具。
傅元灼静静站在角落,抱着手臂,看着阮笙忙得不亦乐乎背影,眼神微微放空。
过会儿,阮笙坐到琴凳上,眼睛晶亮地望向傅元灼,问道:“你有什想听吗?”
傅元灼稍稍愣,然后摇头:“随便吧。”
他说不上来想听什曲子,脑海中关于钢琴记忆,只有那个女人不发疯时候,会抱着他坐在琴凳上,手指下流淌出悦耳琴音。
何嘉容闻言哭笑不得:“播放音乐或多或少都会损坏
为首之人是个约莫三十来岁男人,西装革履,面容温和,旁边跟着好几个拿着文件和图纸人。
“何总,等过几天这片车间就会被拆掉,到时候工程师来实地考察,咱们楼盘就能开始动工。”他身边人说道。
“这工厂原本职工都安排妥当吗?听说他们有些人没地方住,是住在厂子里。”何嘉容问道。
这片是废弃厂区,直以来无人监管,经常有人在这安家。
“早就安排好,何总您放心吧,这里没人。”
也只有在那个时候,傅元灼才敢去看自己亲生母亲,后来他被人接走,喊着个完全陌生女人叫妈妈,就再也没有见过她。
阮笙自顾自地玩,丝毫没有注意到傅元灼异样。
他在家里虽是娇生惯养,大家都宠着他,但是在练琴这件事上,可是点都不能松懈,很少有这种可以按自己心意弹琴时候。
流水般悦耳动听琴音自他指尖下传出,在寂静车间里回荡,阮笙只轻轻按下组和弦,乐音落在傅元灼耳里,让他仿佛看到溪水潺潺,鸟音啾鸣。
阮笙抬眸,白皙清透脸上透着淡淡喜色:“怎样,好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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