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六点。
厨房里传来蒸腾白雾,客厅里萦绕着香甜面香,小锅里咕嘟咕嘟炖着软烂小米粥。
刚睡醒老太太拄着拐杖,往厨房里走,瞧见个身材高大金发男生正低头擀着面皮,准备做小馄饨。
老太太揉揉眼睛,嚯,没看错,
陆黎愣道:“姜叔……”
姜父又道:“只是看着外头雪大,让你等着雪停再走,你要是想走,现在也可以走。”
陆黎个激灵,止不住地点头道:“外头雪大,姜叔,等外头雪小点再走。”
十二点多。
陆黎坐在沙发上,望着姜父回到自己卧室,抱床被子,放在客厅沙发上叨叨道:“先盖在腿上,捂下腿。”
他有好几次想回头,但又生生忍下来。
姜父叹口气,他叫道:“Arno。”
陆黎停住脚步,转身低声道:“你放心,这次肯定不会再在外头跪着……”
姜父打断他道:“家里真个人都没有?”
陆黎局促地点点头。
姜父关上卧室门,他抬头领着陆黎往大门外走客气道:“时间不早,差不多也该回去,记得这几天陆总应该也回来吧?”
陆黎瘸拐地跟在姜父身后,默默低声道:“爸还没回来,要过好几天才回来。”
“妈最近也出国办展,他们都不在家。”
姜父没吭声。
陆黎走到大门口抬头,犹豫下,还是神情有点局促道:“姜叔,晚上您记得起夜看看姜宜。”
“年轻气盛不知道珍惜身体,等老就知道后悔……”
陆黎连忙道:“没事姜叔。”
“小时候发烧妈还把丢雪地里降温呢。”
姜父:“……”
他沉默下,然后默默地回自己房间。
姜父有点无奈,但也知道面前人说不是假话。
陆霆经常出差就出差两三个星期,陆母同样也经常飞国外。
小时候Arno大抵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常常往他们家跑。
姜父望着从小看着长大,原本意气风发陆黎,如今瘸拐局促站在原地,他叹口气道:“进来吧。”
“等雪停再回去。”
“怕他白天着凉半夜发烧。”
“电视机柜下第二个抽屉有退烧贴和退烧药,要是他半夜发烧是醒着,您就给他吃药片,如果他不想吃药,您就给他灌包退烧冲剂。”
“冲剂要蓝色药壳那个,他从小到大只喝得惯。”
姜父顿下,说知道。
他看着站在大门前陆黎瘸拐地往前走,半个字不提自己腿上伤,还极力保持着正常走路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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