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个唯始终以心灵坚守夏倾月女子,他已是不知该如何表达心中感激,又如何去弥补心中歉疚。
“帝云城下,百年之内,曾经南溟神界,将为帝云神域。”云澈看着瑾月眼睛,语调缓慢,字字皆诺:“你,还有你宗族,皆可入神域之中,得百世庇护。”
“……!!”瑾月美眸颤荡,视线恍惚,如在虚幻梦境之中。
“还有,”云澈继续道:“那些消失月神与月神使,始终未曾寻到,想,定是倾月在离开前,为他们留下最后退避之地。”
“会找到他们,然后……
云澈停在那里,好会儿,他才缓缓回身。
“她没有对不起……从来没有。”
耳边声音不带半点曾经阴森凶戾,随音入心,却是几分相近黯然与魂殇。
她缓缓抬首,对上双漆黑……却没有丝毫阴暗与威凌眼睛。
“瑾月,”他看着身前女子,轻轻说道:“这世上,几乎所有人都在厌她,辱她,嘲弄她选择,讽刺她结局。唯有你,直还将她记挂在心中,并守护着她留下重要之物。”
脏仿佛被生生剜去块,空落无比难受。她紧咬着牙齿,才没有发出失控泣音。
简单小巧铜镜,在下界都再普通不过金属材质。云澈手小心捧着,心间短暂激动与欣然后,随之涌上是更深压抑与悲切。
茫茫大千世界,皆已为他脚下之地。
但属于夏倾月,竟只剩手间这枚小小铜镜。
他缓慢而小心握紧,转过身去,玄气涌动,准备离开。
“……”瑾月呆呆看着他,懵然无措。
他缓缓抬手,触碰在她肩膀上……惊吓战栗只持续瞬,抹黑色烟尘从她身上浮起,无声而散。
云澈当年种在她身上黑暗印记,被完全抹去。
曾经,他恨屋及乌,在这里偶遇瑾月时,虽未杀她,却也将她狠狠折辱番。
而今……
“云公子!”
身后传来明显带着泣音女子呼喊,太过心切之下,她下意识喊出不是“云帝”,不是“魔主”,而是那个当年称谓。
或许,她愿意留驻心间云澈,直都是当年那个“云公子”。
“……知道主人她对不起你,但……但那真是主人留在世上最后东西,求你……求你无论如何……不要毁掉它!”
悲戚无尽哀求声中,她身躯软下,单膝跪地,发出着无法休止悲伤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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