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段日子朝中无大事,都是些弹劾张家,今日陛下命刑部立案,说要彻查张家。”云相在他对面椅子上坐下,道:“昨天晚上,陛下没来找你吧?”
“没有!”云清辞义正言辞地道:“爹你放心,和离之事未定之前,不会再见他,他来也得给他撵出去。”
他激动地抬袖子,匆忙安放宣纸当即被甩出去。
云相看向地上折起来小纸条,皱眉道:“什东西?”
他起身,云清辞却快步,两步跑过去捡起来,嘴里唧唧着:“什东西啊。”
罢罢,他恹恹地想,还是睡吧。
他这觉睡到自然醒,睁开眼睛时候,李瀛已经离开。
床头压着张宣纸,写着:晚上见。
云清辞拿起来端详会儿,嘴角微微扬起,又被担忧压下。
他不知道被无数条蛇撕咬是怎样疼痛,当天跳楼时候,他其实也没感觉特别疼,因为身体都冻僵,而且很快就死掉。
现在他知道,想要保护自己,这也是情理之中。
没关系。
云清辞怕,他不怕。
云清辞可以因无知而无畏,李瀛也可以因知之而无畏。
他就是来爱云清辞,无论云清辞怎说,只要他心脏还在跳动,就不会停止爱他。
他拿纸背着云相展开看眼,顺手搓成团,笑道:“好像是之前丁叔那个小孙子让帮带零嘴儿,那孩子嘴挑,怕记不住,就都写下来,没想到还在这个衣服里。”
云相质疑地盯他片刻,手掌伸,板脸道:“拿来。”
可李瀛,却要时时刻刻煎熬。
他是如何做到如常上朝,如常批折子,如常与群臣议事,又是如何做到,护送大哥千里迢迢从北宸回来。
“李瀛……”云清辞嘟囔道:“该拿你怎办啊。”
“又唧唧什呢?”
外头传来声音,云清辞急忙把手信塞进自己袖口,喊声:“爹,你,怎没去早朝啊?”
他支持云清辞切决定,切想法,也愿意让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云清辞看过他那副样子,还愿意回头要他,本就已经超乎意料。
不好在奢求更多。
云清辞立场变得好不坚定,他边觉得父亲说有道理,边又觉得现在李瀛更值得他掏心掏肺去喜欢,他觉得重来次,定定不会发生前世那样事情。
可又觉得世事难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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