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瀛右肩发痛,他抿抿唇,缓缓在竹床坐下,道:“直看做什……”
意外陡生。
当他把所有力量都压上去之后,竹床下陷,云清辞条件反射地去抱自己木盒,李瀛则条件反射地把他搂过去。
云清辞压在他身上,重重跌坐在散开竹床上。
这下是真不能睡,云清辞无言地坐在名唤李瀛肉垫上,终于做出妥协:“罢,
李瀛声不吭,反手将窗户合上,单手按住避免再被吹开,道:“来人!”
云清辞被抱起来,竹床挪开,守卫匆匆加挡板,多楔几枚钉子。官窑主事连连擦汗,道:“未想过会有贵人在此入住,窗户确年久失修,无意冲撞贵人,请,请陛下恕罪。”
李瀛乌眸沉沉,云清辞看他眼,道:“前日睡着也没什事,只怪今日风雪太大,是非要留宿,不关他事。”
他说罢,想起来被窗户拍到也不是自己,顿时有种站着说话不腰疼感觉,刚想补救下,便听李瀛道:“无碍,都下去吧。”
他多看李瀛眼。
仿佛随时会被吹开,李瀛劝:“还是回宫去吧。”
“这里已经很好。”云清辞拉下被子,暗道,比冷宫可好太多,至少他有御寒棉衣棉被,还有炭火取暖,更有近侍贴身伺候。
还有从宫里带过来亮堂灯,以及饿不着肚子。
风还在嚎叫,云清辞拉下被子,竹床跟着吱呀地响。
他坐在破旧窗前,侧着身子去整理枕头。
也是,李皇陛下皮糙肉厚,为他受点皮肉之苦算什,反正总归要连本带利讨回去。
低矮屋内重新安静下来,毫无心理负担云清辞被放回竹床上。
这屋里想熥热本就不容易,方才给风吹,那点暖气也消失殆尽,云清辞穿着单衣,脚上片冰凉。
李瀛指尖无意擦过他脚踝,顺手拉过被子给他盖在身上,道:“你若非要留宿,陪你。”
云清辞扬眉,审视着他。
李瀛身影动不动,仿佛瞬间被卷入无尽黑潮,眼角眉梢满溢黑暗,锦衣上每寸布料都变得沉重而潮湿。
这个时候云清辞,理应不知人间疾苦。
云清辞已经准备躺下去,见他还不走,于是又来驱赶:“你还在……”
眼前倏地暗,李瀛个箭步朝他冲过来,伴随着耳边炸裂般巨响,窗户猛地被吹大开,风雪张狂地冲入室内,破败窗棂重重拍在李瀛肩膀,发出沉闷声音。
云清辞被他按在怀里,隔着李瀛身体,清晰地听到窗户以下犯上,又接连拍在他身上好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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