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无执抬眼瞪他，姜悟懒懒道：“朕本就可以想怎样就怎样，你所谓调查不过是多此
举。”
“可如果陛下贸然下令，百官定有异议，臣至少算是为陛下免去
被问责
风险。”
“可笑，谁敢问朕之责。”
“……”这昏君根本不在乎自己名声。
殷无执手中完全没有任何筹码为自己赎身，他按捺道：“你到底想，留
到什
时候？”
“此事不必再提。”
“臣不明白。”殷无执说：“陛下为何非要强迫臣做不愿之事。”
“你不必明白。”姜悟道：“若是闲无聊，便去御书房罢。”
“请陛下允臣回府。”
“不。”
也许是担心姜悟发现破绽，他每次说起殷无执伤势，都会强调五十杖。
但他确是多想，姜悟根本懒得翻来覆去确认殷无执挨打细节，“都能来朕这儿撒野，看来也可以去御书房干活。”
气氛不太对劲儿，齐瀚渺识趣道：“奴才去给陛下煮壶茶来。”
他走，姜悟又闭上眼睛。
外面温度很低时候，身边温暖会变得尤为明显，感觉很是好睡。
痒，奴才给您挠挠。”
“鼻子。”
齐瀚渺取出帕子，给他蹭两下，同时伸手把他身上竹叶捡起来：“难道是刚才刮风，怎这多……”
他眼睁睁看着那只骨节修长手指，从前方杆子细细盆竹身上，揪下来片，两片，三片……竹叶。
“殿下。”齐瀚渺忙道：“那可是荣竹，名贵紧，别……揪秃。”
“到死。”
“……”殷无执头皮阵发麻，呼吸也登时乱：“臣乃家中独子，早晚都要
“这段时间，臣有命人在打听各府情况，虽说没有推迟早朝先例，可最近气温骤降，根据调查，很多老臣都不会排斥在冬日把早朝改成午朝。”殷无执道：“只要陛下下旨，择日便可推行。”
姜悟凝望着他。
殷无执进宫之后，姜悟确默许他不少职权，如今看来是用在这里。
“这是交换。”殷无执道：“陛下可以如愿推迟早朝，请放臣回家。”
“不。”
“臣不想在宫里待。”
姜悟不语。
“臣要回家。”
姜悟还是不语。
殷无执沉默片刻，起身跪下，道：“请陛下成全。”
已经秃。
这小荣竹本来就没长多少叶子，哪里经得起这样折腾。
姜悟显然并不在意小荣竹生死，他扫眼殷无执背影，几日不见，这厮越发放肆，都敢打扰他睡觉。
“伤势好？”
齐瀚渺抢先回答：“尚未，殿下伤很重，五十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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