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殷无执大早便起床,将自己收拾妥当,衣冠整洁地用早膳。
定南王等人来,他便随齐瀚渺同去接见,后者笑着带路:“陛下请诸位先在御书房等候。”
殷无执不愿再去伺候昏君更衣,便跟着去御书房。
今日阳光很好,大门开,光线穿透而入,可以看到细微尘土颗粒。
几位老臣同走入御书房内,
“大。”
“你可以嚼下。”
“硬。”
……那是劲道,毕竟是烘干果脯类食品。
殷无执懒得与他纠缠,重新躺下,快要睡着时候,又听他喊:“苦。”
他思考片刻,施舍地伸出半根手指,对着自己床侧小榻。
那是伺候他起居奴才睡地方。
殷无执道:“谢陛下。”
他下床,在侧躺下去,齐瀚渺又去给他加床被子,防止着凉,除此之外,因为小榻很短,还贴心地给他放个凳子搁脚。
殷无执道谢,齐瀚渺躬身,道:“陛下便交给世子殿下,奴才们就在外头守着,有什需要及时传唤。”
饯默默看他。
他白皙脸蛋被掐出两个通红指痕,看上去有些滑稽。
殷无执跟他对视,方才涌起不耐逐渐消散。
他发现自己好像有些摸清楚这昏君脾性。
天大地大,不动最大。苦痛不要紧,喜乐也不重要,反正不管遇到什事,就躺平,就接着,就都行。
他二次起身,给昏君捏出嘴里蜜饯,要更换时候,却见他眼睛和嘴巴同时闭上。
看来是不苦。
倒也不是不苦,其实如果舔下嘴唇,还是会非常非常苦,但比刚才已经好很多,在接受范围内,丧批便懒得继续折腾。
……反正丧批可以不舔嘴唇。
太极殿终于安静下来,两人同时睡过去。
殷无执应声,问:“陛下以前喝药也吃蜜饯?”
齐瀚渺道:“吃。”
他离开太极殿,贴心地掩上房门。
寝殿内,殷无执又听到姜悟声音:“苦。”
他起身,再次给姜悟嘴里换颗蜜饯,道:“这个可以吞下去,里面没有果核。”
殷无执再次开口,道:“臣睡哪儿?”
姜悟张嘴,殷无执把他嘴里蜜饯拿出来丢入痰盂里,重新换颗给他含着,道:“臣昨日在椅子上坐宿,今日难道再坐宿?”
姜悟本来确是这样想。
但他喊那多老臣过来,除要处理奏折,也是为让殷无执跟大家学学怎做,毕竟他个人不能拉太多仇恨,万有天被别人杀怎办?
但殷无执如果睡不好,应该会没有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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