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拿起桌上那份厚厚的文件随手翻了翻,心里觉得沈珩应该会很喜欢这份礼物。
…
沈珩进门的时候动静很小,江知禺压根没看他,只对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到自己身边来。
“你怎么了?”半晌没见沈珩贴到自己身上,江知禺抬头看了他一眼,结果被他空洞的神色惊了一惊,他从沙发上站起来,拉着沈珩到怀里,在他后背轻柔的抚摸了几下,有点担心:“你怎么憔悴成这样?
也许…
他不敢继续往下想了,只能在心中可笑的维持着对江知禺最后的一分信任。
手机铃声在车厢中响了起来,沈珩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半晌才按下了接听键。
“下班了吗?”江知禺语气清闲,似乎心情不错。
“嗯。”沈珩挤出了点正常的语调。
的蹭到沈珩身边,被他憔悴的脸色吓了一跳:“你怎么啦?”他伸手去摸沈珩的额头,指尖触到了几滴冰凉的水珠。
“没什么。”沈珩轻声开口,他现在连说话都觉得难受。
“你脸色太难看了,生病了吗?还是刚刚那个委托人为难你了?”何越担心的想扳过他的身体,但是位置小,他只能看见沈珩的侧脸:“跟我说说,我帮你出头!草!谁敢欺负你!”
沈珩有点鼻酸,何越的话在此刻让他觉得无比温暖,但他不愿意说出自己刚刚经历了什么,来自于任何人的可怜,心疼,于现在的他而言,都是更深一层的羞辱。
“我,突然有点头晕。”沈珩压抑住嗓音里颤抖的情绪:“今天…下班之后你们先去玩吧,我要回家一趟。”
“我在家里等你,快点回来。”
“怎么又不说话?你这臭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了?”
江知禺坐在客厅里,身边放着刚办完手续的房屋产权转让表,只要沈珩签字,这房子就是他的了。旁边还有个纸袋,是他想送给沈珩的袖扣,品牌方送到公司的,看见好看就拿了过来。
“快到了。”沈珩静静地望着车窗外疾驰而过的景色,语气毫无波澜。
“好,先挂了。”江知禺说完便按了挂断,这也是他的习惯,说完自己要说的事情就懒得管对面是不是还有话没说完。
今天还是他的生日,没想到收到的第一份礼物,竟是那么让他痛彻心扉。
何越犹豫了一会,但是看看沈珩的状态,皱着眉头很担心:“那好,你要是有什么事就打电话给我,我可以去接你。”
沈珩无声的点了点头。
下班之后,沈珩几乎是脚步匆匆的逃出了律所,他坐在出租车里,两只掌心紧紧的交握着。
也许喻霄是骗他的,也许那个纹身是他为了见自己才纹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