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渊,”在慢速的弦乐中,他凑在时渊的耳边说,“我和你说过,我并没有那么坚定。”
时渊说:“是啊,你都不敢让我穿鞋。”
陆听寒:“……我不是讲这个。”又是一次回旋和摆荡,他看着时渊说,“你也知道了,在‘重锤’落下之前,我甚至不敢和你道别。”
时渊不明白,陆听寒怎么突然重提这事。
他说:“没关系呀,我没生你的气。你都答应我之后不会这样了。”
“真的没有,我用我的尾巴发誓。”时渊保证,然后又一脚踩上去了。
两人别别扭扭地跳了几轮,半点称不上优雅,时渊还差点摔倒,被陆听寒一整只提溜起来,在地上放平稳了。
后面陆听寒忙起来了,此事就暂时搁浅。时渊没想到,时隔两个月陆听寒又提起跳舞了。
他的尾巴尖开始欢快摇曳了:“当然好啊。”
陆听寒提醒他:“别穿鞋,拖鞋也不行。”
车上,他打开邬正青送他的小本子。
里头有一张宇航中心全体人员的合照,还有简笔画的火箭、空间站和流星,是8岁的邬正青画的。再之后的每一页都是他裁剪下的宇宙照片,从千姿百态的行星到扭曲神秘的黑洞,精挑细选,五彩斑斓,美到了极致。
到家之后,时渊把望远镜放在客厅,对着窗外。
他不太会调节角度和焦距,只能勉强看到最大的几颗行星与卫星。
他在找流星,和邬正青的飞船。夜空茫茫,他还没看到过它们。
“嗯。”陆听寒说,“我还想说的是,有时候人会活在假象中,只要那当头一刀还没落下,就能继续做梦。就像是那些还相信着‘远眺’的人,不知道结果已经尘埃落定,所以仍有希望。”
时渊的尾巴弯出了一个问号。
他又连踩了陆听寒两脚。
“我也是这样的。”陆听寒低头看他,“
——陆上将非常有先见之明。
他一手搂着时渊,一手牵着他的手,伴着音乐翩翩起舞,每一个节拍都要被时渊踩一脚。
时渊说:“我尽力了!你觉得我进步了吗?”
大概因为手下就是一段柔软的腰肢,陆听寒很给面子地不予置评。
第三首舞曲开始,是华尔兹。
又过了两天,陆听寒晚上得空,突然问时渊要不要再跳一次舞。
时渊自从铁城回来,就邀请过陆听寒跳舞。他本以为陆听寒不感兴趣,没想到陆听寒会一点交谊舞。
等伤势稍好,陆听寒就开始教他跳舞。
教学过程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两人在室内光着脚跳,时渊的每一步都精准落在了陆听寒的脚背上。
陆听寒说:“时渊,你是故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