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铁钳般握住他的手腕!
时渊扭头,异变者不知何时睁开眼睛,抓着他手腕,眼中竟是狂热的光!
他们对视了五秒钟。
时渊想起了梦中舞台下的怪物们,他们有着一样的眼神。
他轻声问:“你……你们究竟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有一日时渊刚道别邬正青,就听见一阵骚乱。
“摁住他!快摁住他!”
“抑制剂在哪里?!医生呢,医生快过来!”
“……我要压不住他了!来人来人!”
时渊循声走去,只见一个异变者被众人压在床上——他的瞳孔放大,俨然是亢奋到了极点,兽化的利爪把被褥抓得粉碎。
武装直升机,但飞行器是不可能的了。产能一天天在下降,技术无法革新,尖精的组件越来越难生产,可能很快连直升机都不能生产了吧,我们终将失去天空。”
“可是——”邬正青第无数次看向墙面,上头挂着星海的照片,“天空和星海本来该是我们的征程啊——”
他告诉时渊,末世来临之前,联盟已试飞第一艘护卫舰,大获成功。
他说,护卫舰是个开始,一旦成功了,就代表军队能大规模进入太空,进行高效的旅途,他们能在恒星旁建立新的空间站,遥望银河,一切触手可及。
他说,其实就差那么几年了,只要再等上几年,人类就能摆脱引力,正式步入太空,成为这个星系的子民。
那人的眼神却逐渐迷离,缓缓松手,头一歪,又昏睡过去了。
王妤抽血检测了他的感染数值,非常高,抑制剂都压不下去。
两天后,他去世了,没有亲朋好友来送别,福利中心自掏腰包,给他办了个
有时候异变者的情绪不稳定,只能强压下去。
王妤赶过来,给他打了抑制剂和镇定剂,异变者慢慢安静下来了,在床上紧闭双目。
王妤一身是汗,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时渊走进屋内,问她:“你需要帮忙吗?”
王妤喘息几口,用手指了卫生间:“帮我把那条毛巾拿来吧。”
刚刚异变者碰倒了水杯,满桌都是水。时渊拿来毛巾,擦拭桌面——
“就差一点点。”邬正青说,“真的就差一点点,我们就能离开这颗星球。护卫舰全速航行的时候,整个宇航中心都在欢呼,我和工程师们分完了一整包烟,叼在嘴里又兴奋到忘记抽了,白白让它烧完。我们高兴到一晚没睡着。”
他咋舌道:“那真是一段好日子。”
星光本来触手可及。
但它像是落在灰中的烟蒂,被鞋底碾碎了,一地冷灰。
只剩下一个老人在4号高塔的最顶层,他活在过去,一遍遍描摹着星海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