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跑到这里了!”一声爆喝打断了他们的对话。白衣的员工急匆匆跑来,拉住了老头:“你怎么又乱跑了,不是说了别靠近电梯和楼梯吗!”
那老头梗着脖子,瞪眼:“我就是逛来了这里!”
“快跟我回去。”员工拉住他,扭头看了眼时渊,低声和时渊讲,“你快走吧,之后别来这里了,这个人——这个人脑子不正常,他是个疯的。”
员工拉着气到脸红脖子粗的老头走了。
时渊坐电车回家,在电车上填完了最后一行数独,回家交给陆听寒。
还差最后一小块地方,胜利就在眼前。他太认真了,以至于到了1楼忘记出去,坐电梯到了21楼,走出去才发现不对。
在这工作一个月了,时渊从没去过其他楼层,也不知道塔内的其他人在干什么。
21楼很安静,安静到像没有人。
他边等电梯边看数独,身后传来一声:“你喜欢玩数独?”
时渊回头,看到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他的背佝偻得厉害,仿佛一座大山压住脊椎,满脸皱纹,小眼睛中闪着颇有兴趣的光。
奖,毕竟,他只是在听别人的故事而已。
他只知道,他一辈子都不可能用出这代金券了。
下午他继续工作,电话响个没完:女人抽泣道,家里的孩子真的没有人照看了,总是吃压缩食品对发育不好,她又要出去工作;年轻人小声讲,他真的很怀念拾穗城的街道和麦田,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一个低哑的男声说,他看不到明天的路。
不同的缘由,相同的苦难。
他们负责讲,他负责听。
陆听寒检查了一遍:“嗯,这回全对了。”
时渊眉开眼笑:“那就告诉我多一点你的事情吧!”
陆听寒应承下来。
三天后的晚上,他带着时渊去了风阳城的城墙上。
风阳城的防御比拾穗城要完备得多,光是城墙就厚重
他的脖子上有鳞片,是异变者。
“不算喜欢,是我答应了别人要做完。”时渊说,“您呢?您喜欢数独?”
“还可以。”老头笑眯眯的,“我更喜欢宇宙——你知道宇宙是什么吗,那里有很多恒星和行星。”
时渊摇头:“我不太了解诶。”
老头依旧笑眯眯:“你如果有兴趣可以找我,我一直……”
周围人声嘈杂,接线员都在对话着。黛西和他说:“时渊,我真羡慕你。你不把这些事儿往心里去。”
“不是的。”时渊放下电话,认真道,“我都会记得的。这些故事我不会忘记。”
他埋头继续研究数独。
半分钟后,又一通电话来了。
这天下班,时渊在电梯里都不忘填写数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