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渊刚要开口,看到沙发和座椅上每一人都睡得东歪西倒。沃尔夫冈,程游文……喝酒少的秦落落倒是快醒了,在揉眼睛,嘟囔老娘怎么睡了那么久。
“噢,我们都喝醉了。”时渊抬头看陆听寒,尾巴尖又不自觉地摇曳
那是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他知道,不论如何,那人都会陪着他的。
意识就这样沉浮着——
数分钟后,时渊睁开了眼。
剧院大厅的灯只有角落亮着,一片朦胧中,陆听寒坐在他的身边,握住他的手,目光沉沉,有什么情绪在流淌。
时渊借着朦胧的酒意,看见夏舫是笑着的,却满脸是泪。
“我好喜欢你们,”他的眼泪在脸上湿漉漉的一大片,从下巴滴落,“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是、我是真的喜欢你们。”
为什么要道歉呢?
——这是时渊睡着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喝酒之后头太晕了,他脑袋一歪,靠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他们只关心我的长相,只关心我听不听话,在床上表现得怎么样。但在这里工作,有了你们的陪伴,才让我真正觉得我是‘活着’的。”
“台上是虚构的角色,台下是真正的我。时渊说得没错,我和你们一样喜欢这里。”
秦落落睁大了眼睛:“……你突然这么煽情,我还适应不过来。”
“人总是很贱的,不到最后一刻,都没法正视内心。”夏舫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快失去了才懂珍惜。”
他摇了摇头:“不说这些了,我们干杯!”
陆听寒回来了?他怎么会来剧院?
时渊愣怔了一会儿,总算是彻底清醒了,猛地坐起来:“啊,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他还头晕,身体晃了晃。
“晚上十二点。”陆听寒说,“宵禁的时间早就过了。”
他将身躯不稳的时渊揽入怀中,让他靠在胸膛上。
意识陷入黑暗。
也不知多久后,有人在喊他:“……时渊。”
时渊的眼皮很重,睁不开。
“时渊。”那人又喊,手抚过他的脸颊。
这触感很熟悉,时渊下意识蹭了蹭那只手,发出了含糊又餍足的声音,呼噜呼噜的。他清醒不过来,而那人也并不着急,坐在他的身边,轻柔地抚过他的脸与发梢。
酒杯相撞,清鸣回响。
“为了野玫瑰剧团!”他们说,“艺术不死,改日再会!”
时渊没喝过酒,尝了尝味道,觉得啤酒苦涩,不大好喝,但他还是小口喝完了半杯。
然后微微醉了。
酒意上头后,世界好像晕晕的。众人的话更多了,他看见程游文的脸上泛红,秦落落手舞足蹈,沃尔夫冈竟然讲了一长串的话,而夏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