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话没有带哭腔的话，或许还有那么点力度，然而实际的真实情况却是：他的声音充满了鼻音，还因为有些激动的情绪，破了音。
跟硬要逞强似得，听起来实在是有些委屈巴巴。
这可太少见了。
聂渊此时的相貌也和本身不太一样了，而且他的变化比纪无欢来得更大，若不是声音，纪无欢也没有把握能一眼认出他。
不过那恶劣欠扁的眼神倒是一点都没变，纪无欢凶狠得瞪了他一眼，却见男人眼里鄙视的笑意更浓。
只剩下了这一个念头。
然而挥出去的拳头却停在了青年的鼻尖前，聂渊露出了惊诧的表情，用古怪的眼神打量着纪无欢，像是突然被刷新了认知。
他刚才看得不真切，现在凑近了才发现，这青年竟然是满脸泪痕，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通红，被泪水浸得发亮，此时虽挑着眼角故作凶狠地瞪他，可眼泪却是吧嗒吧嗒地往外流。
怪可怜的。
于是他的拳头顿住了，表情有那么一秒复杂的变化，男人猛然扭头瞪向房间里的第三个人。
十多年的男人，闭着眼睛都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所以他在对方抬膝盖之前就先一步抵了上去。
此时两人的脸距离不到1cm了。
聂渊就看着那双极具魅惑性的眸子在眼前挑衅地眨啊眨眨，越看越气！牙齿咬得咔咔响，那表情是恨不得一口吞了他。
然而他还没开口，纪无欢倒是先开口了，是真·开口了。
然后他不客气地笑出了声，嘲讽道：“菜鸡。”
男人恶意满满地放开手，心情良好，双手插进口袋里，打量了一圈四周，立刻敛起了笑，表情多了几分凝重。
“这是哪儿？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两人从碰面，到打起来，不过是两三分钟的事情，
林刚只觉得背后莫名一凉。
聂渊扫了眼一秒怂包的林刚，明白了。
于是他的目光重新回到纪无欢身上，嘴里什么都没有说，但是眼里分明是满满的嘲讽。
你吓哭了！
纪无欢僵了一下：“你才吓哭了……”你全家都吓哭了！“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王八蛋！”
他一口咬在了聂渊的下巴上，倒不是他想咬，只是他本来就比聂渊矮一点，现在被制住了，能动的只有嘴，看他下巴就在面前，便毫不犹豫地咬了下去。
对付聂渊，他一向不会手软，这一口下去，立刻尝到了血腥味。
聂渊一声痛呼，头往后面仰了一下，见纪无欢舔着带血的牙齿冲他冷笑，却故意用亲昵又暧昧的语气叫了声：“圆圆，晚上好~”
顿时激得聂渊脑子一片空白。
其他的都不重要了，弄死他再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