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赵俊峰回场馆关门,仍然能看到她在打沙袋,气喘吁吁,短发上汗珠水样往下淌。
他站在台下看她:“为什要这拼命,做后勤不好吗?”
宋余杭喘着气,拳把沙袋打飞出去。
“为什要认输,上线不好吗?”
赵俊峰摇头:“不好,很危险。”
“你呢,你又是哪种?”
这话问他哑口无言,赵俊峰沉寂很久,盯着自己腕上雪亮手铐。
宋余杭直看着他背影,在等个答案。
赵俊峰缓缓抬脚,仍是言不发往前走,狱警已经打开铁门。
“师傅……”宋余杭心里紧,红眼眶,哑着嗓子叫道。
。”
般这种光鲜亮丽履历都有作假嫌疑。宋余杭不置可否撇撇唇,缠着拳套带子,猛地抬头,赵俊峰就走进来。
他换藏蓝色崭新制服,腰板挺得笔直,戴着宽檐帽,肩头缀着两枚四角星花与银色橄榄枝。
那时候他鬓边也还没有白发,身材也没有走样,手指紧挨着裤缝,抬手就敬军礼。
“大家好,叫赵俊峰,滨海警官学院客座教授,接下来段日子里,由担任《警察体能与警务实战技能训练》这门课程教官。”
“吃饭有被噎死风险,喝水有被呛死风险,就连在家睡觉也会有突然猝死危险,难道就因为怕风险,们就不吃饭不喝水不睡觉吗?”
令人意外答案,像这样豪情壮志时刻,也许每个警察年轻时都会有。
赵俊峰单手撑地,翻上擂台。
“你动作不对,再往后退步,等沙袋倒回来再打
赵俊峰脚步略微顿,脊背又挺直起来。末路将至,老人以为这生除自己爱人,再也没有什能引起他心中波澜。
宋余杭是个例外。
少年人沉稳聪明上进,最重要是有着颗百折不挠金子般心。
警校里女生屈指可数,像她这样门心思要上线更是凤毛麟角。
上他课自然是非常严苛,实战训练有定伤亡率,宋余杭每每被打到鼻青脸肿,下课却又留下来个人独自练习到深夜。
那时他意气风发与如今苍老颓沉形成鲜明对比,尤其是他身上囚服,更是刺眼。
宋余杭咬牙:“你说,在警校里,只有两种人,警察,和预备役警察。”
“后来毕业参加工作,你特意从省厅赶到江城市来看授衔,也是你说……”
她略微顿,微微仰起头,不让泪水滑下来。
“进公安局,也只有两种人,已经牺牲警察,和随时准备牺牲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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