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一落到那几个字迹上,林厌仿佛被火烫了
“这些就是老人的随身物品,由于她已经没有家属了,就转交给你们吧。”
医生递过来了一个纸箱,她在这里住了很长一段时间,看护着看护着,大家都有感情了,于是他长叹了一口气道。
“今天早上起来老人精神很好,也不哭不闹,还自己洗了脸,吃了药,让我们的护士给她理了发,换了新衣服,谁知道晚上就……”
“唉,听说她女儿那个案子破了是吗?也怪不得,强撑了这么多年,终于到头了。”
……
向来疯疯癫癫人事不知的人眸中罕见地露出了一抹清明,老人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谢……谢谢……”
她只说了两个字便撒手西去,床旁的心电监护仪上变成了一条水平的直线。
林厌愣愣看着她的手从自己掌心里滑落,愣了半晌,似不可置信般地轻轻晃了晃她的肩膀。
“阿姨,陈阿姨?”
个秘密,却又无数次错过了。
林厌心如刀绞,恨不得狠狠扇自己两耳光。
“刺啦”一声,漆黑的裹尸袋终于还是被密封好了,几个刑警抬了起来往外走。
“初南,初南,你看我一眼,不要走……不要……走……”
林厌挣扎着往过去爬,宋余杭死死抱住了她,把人托了起来,手掌盖住她眼睛。
宋余杭微笑点头称是,等医生走远,才打开了这个箱子,里面东西不多,几件旧衣服,打了补丁的袜子,一个旧相框,几张她走南闯北寻找初南时留下的火车票,以及一个牛皮信封。
宋余杭把那信封拿了出来,面上写着:林厌亲启。
字迹清丽娟秀,陈妈妈没有上过学,那么多半就是初南的手笔了。
她又原封不动放了回去,抱着那个箱子走向了坐在长椅上的林厌,在她面前蹲了下来,握着她的手,把那封信递给了她。
“给你的,你要看吗?”
初南妈妈安详地阖上了眼睛,再也不会醒过来了。
医护人员进来替她盖上白布,撤走了呼吸机,搬走了心电监护仪。
轮床从她眼前挪走。
林厌坐在轮椅上,用手捂住了唇,肩膀剧烈抖动着。
宋余杭走到她身前来,蹲下身轻轻握住了她的手,给予她无声的安慰。
“林厌,林厌,不要看,我在,我在呢,别怕啊。”
也就是在这一天,精神病院传来消息,陈妈妈呼吸衰竭,要不行了。
等宋林一行人赶到医院,只来得及见了她最后一面。
陈妈妈骨瘦如柴躺在床上,如鸡爪般粗糙的手紧紧攥着她的手腕,吃力地抬起身子,似想要说些什么。
林厌轻轻替她摘掉了氧气面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