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子……
她心里咯噔了一下,完了,两个人下来的时候都没戴手套,皮肤与纤维摩擦一定会留下痕迹的。
林厌懒懒倚在椅背上看她一眼,唇角挑起讽笑:“你以为我会只安排一个人接应吗?”
宋余杭一怔,她虽然冲动但确实也算计划周全,先是断电让整个厂区陷入瘫痪,又用万能电子密码器破解了气密门锁的钥匙,先后安排两波人接应,确实算的上是有勇有谋。
唯一的变数是自己。
她话音刚落,就被人一把摁回了座椅上,“啪嗒”一声安全带落锁,把人禁锢得死死的。
宋余杭一手扶着她的安全带,一边微笑:“坐好,开车途中不要站起来。”
要不是车玻璃都做过隔音处理,林法医国骂的声音能震飞枝头停歇着的飞鸟。
***
车一路开回了疗养院,在山脚下与呼啸而来的警车擦肩而过。
是把手机还给了她,林厌的手机是全新的,号也是新开的,通讯录上只有她一个人的名字。
为这小小的细节,警官唇角微微翘了起来:“你以后找我直接按“#”号键就可以了。”
林厌翻了个白眼,手机夺过来:“谁要找你了,我告诉你你也别找我,没那个闲工夫搭理你,回去我就删了。”
宋余杭不在乎,一本正经地:“没事,我记得住。”
坐在前排的司机悄悄拉下了墨镜,从后视镜里用余光观察着她们。
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似得,林厌偏过头去,看着疗养院外的白墙道:“不过,要是没有你,我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从三楼下来,可能已经……”
“小姐,到了。”司机踩下刹车,稳稳停靠在了路边。
宋余杭还不知道在省城内还有这样的地方,藏在深山里的疗养院,依山傍水,进出只有一条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
白墙青瓦,古朴的檐角藏在苍翠欲滴的参天大树后,铁门竟
宋余杭不着痕迹松了口气,清点着两个人的随身物品。
提取好的检材,在。
林厌的工具箱,在。
水果刀,在。
她的外套,在。
林厌额角青筋,bao跳:“宋余杭,你这聪明劲儿能用在别的地方吗?!还有,你为什么要坐我的车,给我滚下去!”
宋余杭眨了眨眼睛,有些无辜:“现在是凌晨两点半,荒郊野岭的,我打不到车——”
林厌即将脱口而出“我给你打车!”的时候。
她又微微笑了笑,露出虎牙,一脸无害:“友情提示,再不走派出所民警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司机踩下油门挂挡出发,林厌兀自挣扎:“我让你开车了吗?!让你开车了吗?!把她给我从车上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