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方辛从堆积如山的公文书本里抬起头来推了推眼镜:“啊?怎么了林姐!”
宋余杭又重复了一遍:“酒精,纱布”
怕她们不解似地,又加了一句:“我处理一下伤口”
方辛赶紧站了起来:“有,有,在解剖室里面的柜子里,我去给您拿”
一墙之隔的地方就是法医解剖室,方辛拿出来递给她:“我帮您吧,宋队”
“你呢,也老大不小的了,该考虑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了吧”
“滚你妈的老大不小,老娘三十一枝花!”
林法医气愤地喊完这句话之后,空气凝滞了两秒,音乐声戛然而止。
一道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
她抬头,门口站着那位宋警官,逆光看不清表情,不过看样子站在那儿应该有一阵子了。
“林厌”地喊着了。
她高考后便和林家彻底决裂了,也只和林舸保持着隔三差五的联系,这么多年来和那个名义上的父亲一直是不咸不淡,他的存在感可能也只体现在每个月账户上莫名其妙多出来的钱上了。
她沉默一会,不着痕迹吐了口气:“不了,你家我就不去了,改天单独请你吃饭吧”
“行啊,不过得提前预约啊,我不确定有没有空”
“去你妈的,有情况啊?”林厌笑骂了一句。
“没事”
宋余杭说着,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来,把袖口卷到肩膀以上,一手拿棉签沾了酒精有些别扭地去挑嵌在皮肤里的小沙砾。
方辛见不得这些血肉模糊的东西,小脸煞白,反倒那人不知疼似得,硬是一声不吭。
林厌一边给晚上的约会对象打字一边不咸不淡地:“有些人啊不蹦出来逞英雄啥事儿都没有”
这话有些过分了,方辛一脸紧张地看着她俩,生怕下一刻就打了起来。
这人走路都没声儿吗?
林大小姐翻了个白眼:“得了,有人来了,不跟你说了啊”
“那个,请问,有纱布酒精之类的吗?”
林厌上下翻动着手机通讯录,物色着晚上的约会对象,眼皮都没抬一下。
“不知道,方辛”
“也没,就是听我妈的,相亲来着,隔三差五总得见一面联络一下感情吧”
“哟~看来这次是认真的了”大小姐轻轻吹了一声口哨。
林舸比她还大七岁,这么多年一直在国外念书,好不容易回国之后又放弃了林又元给他安排的工作,自己成立了一家专业的口腔医院,现任院长兼口腔科主任。
正是事业蒸蒸日上的时候,也是他家里那位老母亲抱孙子的心蒸蒸日上的时候。
那边长叹了一口气:“认真倒也谈不上,就是当个朋友处着吧,我估计对方也是差不多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