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是阿铭他妈妈负责陪护,但阿姨那会儿刚巧接个电话,说是她老家邻居知道她儿子受伤事,特地打电话来慰问。阿姨不想在病房里谈论阿铭病情,怕他伤心,就离开房间,到走廊尽头小花园里打电话去。”
白洮夹出第三颗冰块,在代表“病房”冰块稍远处放下,
“那,关先生z.sha事,又是怎回事呢?”
他继续追问道。
“其实阿铭z.sha这事,才是最想不通点。”
白洮说道:
“那天是阿铭做单侧眼球摘除清创术后第四天。因为他伤情比较严重,而且手术以后伤口会很疼关系,所以前两天他都呆在ICU里,还直用镇定安眠类药物进行止痛治疗,等情况稳定,才移到住院部眼科病房去。”
没拉上去……”
虽然时隔多年,但再次回忆曾经旧事时,白洮依然还是觉得胸口发堵,心中酸涩。
“后来实验室口咬定是阿铭做实验前没有仔细检查清楚仪器,才会导致意外发生……但阿铭却告诉,他当时分明是确定激光发生装置处于断电状态,才进到试验区域里做光路校准。”
柳弈想想,问道:“你们那时候有没有申请进行事故调查呢?”
“有。”
她从用来冰镇清酒大碗里拿出两块碎冰,放在桌子上作为ICU和普通病房示意。
“刚出ICU那天,他精神还很差,天里有过半时间都在昏睡,就算醒过来,样子也很虚弱,除和他父母之外,都不怎愿意开口说话,而且没聊上几句就会觉得没力气。”
白洮沾点冰水,在桌上写个“4”字。
“到第四天,也就是他z.sha当天,他身体和精神情况才略好些,伤口没有那疼,也能自己下床慢慢地走动。”
她抿抿嘴唇,把“下情”说完:
白洮点点头,“但实验室给出调查结论,就是这是实验员——也就是阿铭他因操作不当导致意外……”
说着,她唇角勾起丝冷笑。
“还记得,他们实验室负责人还跟说,米帝航天局还有个做十多年激光实验资深工程师,因为粗心大意被激光击中双眼,造成失明呢,阿铭这个才刚刚工作不满年菜鸟,出事当然是他自己责任。”
柳弈阖首,说道:“原来如此。”
在十多年前,发生安全事故以后需引入第三方调查机制还很不完善,很多案子都是以事故方自查之后给出结论作为最终定论,看来白女士未婚夫当年意外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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