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弈学着戚山雨样子,扭开瓶金酒瓶盖,将小酒瓶塞到青年手里,自己则端起那瓶还剩大半伏特加,“干!”
说完,他率先举起瓶子,以无比豪迈姿势,咕咚咕咚几口喝完那小瓶烈酒。
于是,他们两人谁也没有再多说什,就这面对面靠坐在吧台前,互相碰着瓶子,默默地喝起酒来。
…………
戚山雨少年时代遭遇,在给他个难以释怀心结之余,也让他形成种心理上洁癖,让他无法忍受任何感情上不忠和背叛。
戚山雨真正想要找伴侣,必须对彼此付出绝对忠诚,心意、白头偕老。
偏偏在国内这个没有婚姻作为保证,也没有子女作为束缚同志圈里,像青年这般,追求可以长久维系、不离不弃真爱人,才是彻头彻尾异类。
……那他呢?
柳弈扪心自问,只有个答案:他不知道。
本该相依为命妈妈和哥哥,关系却突然降到冰点,哥哥连逢年过节都不愿意回家,两人之间简直差不多可以用“形如陌路”来形容。
“本来,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妈……”
在尝那多烈酒之后,再喝兑过水又加冰威士忌,戚山雨觉得喝进嘴里液体,尝起来似乎也和清水没有多少差别。
他口喝干酒液,又将杯里几块浮冰咬碎,舌尖冻得发麻,激荡情绪也变得略为清明些。
“可是,后来她生病。”
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正正经经地谈过场恋爱。
在柳弈自己心目中,他还年轻,还有很多时间去享受爱情,而他性格又向来太过理智,太过冷静,以至于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让他爱得死去活来,可以不顾切深陷其中,想要和他过辈子人。
不过,就算知道他和戚山雨是截然不同两类人,但柳弈却不想就此和他划清界限,从此退回到普通好友关系之中。
最起码,现在他还放不下。
“来,拿着这个。”
戚山雨看向柳弈,眼圈泛红,两颊晕染成鲜艳桃花色,眼神带着平日里难得见脆弱,看得柳弈心间发颤,差点就忍不住想要伸手将他揽进怀里。
“是胰腺癌,发现时候已经连手术机会都没有,不到三个月,人就走。”
戚山雨咬住嘴唇,将刻意压抑哽咽堵在嗓子眼里,他深深地吸气,又长长地吐息,如此反复两遍之后,他喉头滚动,最后只说句话:
“……真后悔,怎就没有早点和她和好呢?”
话说到这里,柳弈觉得已经没必要再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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