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铃看看,做出自己判断。
“嗯,看起来确实像是灰指甲。”
柳弈低头,认认真真地研究起死者手来。
像柳弈这般家境优越、养尊处优孩子,从小拿得最多东西就是钢笔,进厨房绝大部分原因就是为煮杯咖啡,平日里举最重东西大约就是健身房里哑铃,双手保养得真叫个细皮嫩肉,白皙精致,手指纤长、骨节不显、指甲贝壳般圆润光泽,让人光凭他两只手就知道,这是个锦绣堆里娇养出来少爷。
然而,躺在解剖台上假余平,却和柳弈这样贵公子完全是两个极端。
光看他手——手掌宽厚、骨节粗大、皮肤粗糙,虎口和食指、中指、无名指内侧都有明显硬茧,除右手背上烫伤之外,还不乏好些长长短短、大大小小伤疤,大多都已经褪色到只剩小片微白模糊痕迹,边缘都不甚清晰,显然是已经有好些年头旧疤痕。
这双手,看就是属于那些惯做粗活重活人。
经验也充足,在判断死亡时间时候,肯定也能考虑得周全,结论自然也是很可靠。
“从尸斑、尸僵,以及发现尸体后三次肛温测量变化,再结合气温情况综合考虑之后,推测,这人死亡时间应该是昨天下午五点到九点之间。”
果然,冯铃回答得很是干脆。
“嗯,也就是说,在车子进入停车场前,这人就已经死。”
柳弈从机场到研究所路上,已经看过这个假冒余平男人些基本情况介绍,其中就包括详细尸体发现细节说明。
“他指甲,看起来有点儿奇怪啊。”
柳弈先没有去关注冯铃着重指出手背烫伤痕迹,而是用戴着手套双手,抓住尸体两只手腕,举到半空中,细细对比着假余平十个手指指甲。
与普通人指甲不同,这死者手指指甲显得很磕碜。
他指甲很脏,甲缝里黑乎乎,藏不少污垢,而且甲面颜色发黄发灰、表面斑驳,甲盖远端还有些凹点和沟纹状皲裂。
“这是灰指甲吧?”
“脖子上绳索勒沟很明显。”
他重复着冯铃刚刚做过尸表检查,在看过脖子和后脑伤痕之后,也做出和冯法医相同判断:
“死因是勒杀,但死亡时没有明显抵抗痕迹,所以应该是被硬物重击后脑使其失去反抗能力,再被人用绳子勒死。”
“你看看他手上烧伤,这是他身上特征性最大地方。”
冯铃捏起假余平手,将死去男人手背朝向柳弈,“从这儿,有办法入手调查他身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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