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
柳弈脸上笑容依然很温柔,绅士地伸手比个“请坐”手势,示意她坐下说话。
“有些新发现,想和先生和夫人说说,两位听完,再做决定也不迟。”
他对凤眼弯成月牙状,那温文尔雅又风流倜傥笑容,对三十出头女人尤其具有诱惑力,把苏芮芮继母满腔不耐全都堵回去,脸颊微烫地撇开头,摆出“姑且听听你说什”表情,声不吭地坐回到原本位置上。
“是这样。”
因为答应柳弈要给他拖延个小时,完全算不上能言善道戚山雨,简直觉得自己要把在公安学校刑侦课上教各种问话技巧从头到尾都练习轮。
苏芮芮父亲年逾五十,是个做外贸进出口代理生意人。
本着“和气生财”商人品性,他虽然看出面前这个年轻警官显然在跟他们套话,却没有露出多少不耐烦表情,而是耐着性子和戚山雨打太极绕圈子,只是无论如何都不肯透露和学校谈妥条件细节,而且也态度坚决地拒绝给死去女儿遗体进行司法解剖。
但他继室却完全没有这样耐性和修养。
那个烫头酒红色卷发漂亮女人,从见到戚山雨走进谈话室,在他们对面沙发上坐下,说出“还有几个问题要问问两位”这句话开始,就表现出显而易见抗拒和烦躁。
柳弈从个文件夹里抽出两张照片,端端正正地摆放在苏芮芮父母面前,“请两位先看看这个。”
中年男人拿过照片,看清画面上内容之后,脸色隐隐有些发青,眉头也拧成个麻花状。
而红发女人只探头看眼,就立刻发出声短促尖叫,仿佛那两张照片是两只活蜘蛛
她只陪坐不到二十分钟,就开始频频地东张西望,还不时掏出手机看时间,从表情到肢体语言,都在生动诠释着“有完没完”这四个字含义。
不过,过大约半小时,在喝过李瑾送来茶水之后,苏芮芮继母就开始以十分钟次频率频繁地往厕所跑,也就不记得再提让他们赶紧签字,然后把继女遗体送到殡仪馆事。
当苏芮芮继母第三次从洗手间回来时候,发现那个高大英俊戚警官身边多个穿白大褂俊美青年,看到她进来,站起身朝她温柔笑,用略显沙哑嗓音自介绍道:“你好,姓柳,是负责你们女儿案件法医。”
“怎还来个法医?”
酒红色卷发女人皱起眉,语气听起来很不高兴,“怎这啰嗦啊,不是说不解剖吗?你们可不能无视家属意愿乱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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