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这真是个好问题。”
柳弈
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这是他思考时习惯
个小动作，“城南超商那种规模超市，应该有冷冻库吧？”
江晓原和李瑾同时倒抽
口凉气。
在想到这确实是可能性最大死亡地点之后，他们忽然意识到，如果张寓真是死在超市冷冻库里头
“根据当时现场环境记录，他办公室温度是19℃，符合最近气温。”
柳弈边解释着，边拉拉自己白大褂衣襟，“比如
，在这种温度里面，外出时候，要穿件衬衣，还要再加件风衣，这样才不会觉得冷。”
说完，他又伸手点点江晓原手里照片，“但是你们看，张寓遗体衣服，衬衣和外套扣子几乎都被扯开，露出里面工字背心。”
江晓原“啊”地低声叫起来，“这是……反常脱衣？”
“对。”
目镜，声音激动得都有些颤抖。
“竟然真是冻死者髂腰肌出血！”
在显微镜放大之下，张寓髂肌切片清晰地显示着肌肉小血管充血，可见多处漏出性出血，血管中层细胞产生水泡样变性，这些都是冻死者相当具有特异性变化。
“老板，你真是太牛！”
江晓原回头，朝柳弈竖起大拇指，不带点儿恭维，非常真诚地感叹道：“你到底是怎
想到张寓是被冻死？”
柳弈点点头，“人在体温降低到32℃以下之后，体温调节中枢会逐渐麻痹，有些人会出现幻觉并且产生反常热感，非但不觉得寒冷，反而会因为觉得热而脱掉自己衣物。”
他顿顿，又继续说道：“张寓衬衣和开衫扯得团乱，露出里面背心，如果真是死于突发疾病话，死者家属没理由去扯开他衣服，急诊医生检查尸体也不会这粗,bao，所以，这应该是由于幻觉热感造成反常脱衣现象。”
江晓原和李瑾表情，微妙介于“恍然大悟”和“疑惑不解”之间。
“这，道理懂是懂……可是……”
李瑾想会儿，小心翼翼地开口：“可是，说到底，那位老人……又怎会冻死呢？”
“之前只是有点儿怀疑。”
柳弈淡淡笑。
“不过看到尸体发现时现场取证照片之后，就有八九分把握。”
江晓原和李瑾茫然地对视眼，都双双感到自己宛如智障，在对方眼中看到同样疑惑之后，才总算找回丝半拉平衡，然后又起急急忙忙去翻照片。
照片里老人，前胸半敞，衣衫凌乱，那似笑非笑苦笑表情，比在解剖台上看到还要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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