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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拾安坐在观众席上,从穹顶洒下来的月光照在了场中央,空气中细小的尘埃浮动着。
这里今天似乎举行过比赛,场边的记分牌还在,曲终人散后,也不知道是谁把一支球拍和羽毛球落在了白色的网前。
一切都像是一场电影的落幕。
“爷爷,下午的比赛我不去了,让我留下来陪您,好不好?”
“最后一个球了,加油!”
小小的她在场上打比赛,爷爷就替她背着水壶拿着衣服在场下给她加油鼓劲。
记分牌亮起的时候,爷爷比她还高兴。
小孩子吃力地捧起了奖杯,爷爷一把把她抱在了怀里,举了起来,亲了又亲。
“我就知道我们拾安啊,一定行!”
双倍的钱。”
她一口气跑到了严新远的墓碑前,打开手机手电筒四下照了照,空无一人,只是这墓碑上光洁如新,她伸手摸了摸一丝灰尘也无。
简常念蹲下身去,墓前靠了一束新鲜的白菊,小小的花朵在风中摇曳着,还有燃了一半的香烛,余温尚存。
她登时红了眼眶,这个地方除了拾安还有谁会来呢,她今天一定很难过吧,关了机谁也不想理,却还是第一时间来看望了严教练。
她手摸着墓碑上老人的照片,起了身:“严教练,您别怪拾安,我改天再来看您。”
医院病房里的消毒水味浓郁得呛人。
爷爷捂着胸口从病床上坐了起来,抬手给了她一巴掌:“说什么傻话呢,你知道每年有多少人挤破头想进江城市队,想打职业吗?!你好不容易有这个选拔赛的机会!下午的比赛,你必须去!”
小小的孩子站在病床边哇哇大哭。
爷爷看她哭的厉害,也红了眼眶,又揽过了她,抱在怀里,从兜里掏了一根棒棒糖颤颤巍巍递了过去。
“傻孩子,你喜欢羽毛球,又有天赋,为什么不去打球?爷爷没事,说不定等你拿着奖杯回来,爷爷一高兴,这病就好了呢。”
“老谢,你这个孙女啊,可了不得,才六岁就破格参加了青少年组的比赛,还拿了第一,这往后指不定能当世界冠军呢!”
“嗐,孩子想参加就让她参加呗,再说了,她去打少儿组这不是欺负人嘛!”
“拾安今天累不累啊?走,爷爷带你买糖去!”
“爷爷,我要吃棒棒糖!”
“好,棒棒糖!”
师傅看她不到五分钟又跑了回来。
“这会又去哪啊?”
江城市体育馆,对于简常念来说不算陌生,她第一次参加全国大赛就是在这里打的。
对于谢拾安来说,这里更是梦开始的地方,她出道的第一场比赛就是在这里。
“好,拾安,干的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