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表面上看，他仿佛变成
个正常人。
但任渐默其实很清楚，他从来没有得到过真正意义上
自由。
在他第六颈椎棘突上，有枚米粒大电子芯片。
芯片有三个
任渐默所住这间，此时正行进到柱子中段，勉强还在云层之下，外头不至于白茫茫什
都看不见。
只是很可惜它正位于柱子背面，从现在角度，根本看不见公寓出入口。
任渐默就那动不动地站在窗前，耐心地等足有十五分钟。
房间终于徐徐转到支柱正前方。
只是它在转动角度同时，所在高度也升高截，已经很接近云层，所以任渐默只能透过层白雾影影绰绰看到地面上比针尖还小星点人影，根本分不清哪个是那个令他倍觉心烦卷毛小子。
人工智能依然听懂主人这个没头没尾问题，并且迅速给出答案。
“从早上五点三十分开始。”
任渐默餐刀下子切开溏心蛋，尖端磕在骨瓷盘上，发出清脆而响亮“噹”声。
金黄半凝固蛋黄缓缓流出，汇聚在碟子边缘处，形成个漂亮月牙形图案。
“……”
餐桌旁吃早饭任渐默，忽然开口。
只黑猫从沙发拐角后钻出来，悄无声息地跳上他对面椅子。
“那人还在不在？”
任渐默省略主语。
“在。”
在来到“桃花源”前，任渐默二十四年人生，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研究所里度过。
虽然其实研究所对他并不算苛刻。
为让珍贵实验个体拥有个完整而健全人格，从小到大，研究所都会用“科学”方式对他进行培养，其中包括恰如其分社交与社会接触。
在他年满十八岁以后，研究所就不再以“监护者”身份限制他行动。
任渐默被允许随意进出机构，像个普普通通上班族般，有工作日和休息日，闲暇时间，他可以到他想去任何地方。
任渐默放下刀叉，站起身，径直走到窗户旁边。
他伸手在控制面板上抹。
窗外幽深海洋转瞬褪去，显出块普通落地玻璃应有样子。
任渐默透过窗玻璃往外看。
参演者们所居住公寓宛如索道上个个吊箱，悬挂在铁索上，每分每秒都环绕着根粗大支柱，依照着长而连绵不断“∞”字型轨迹循环往复。
黑猫开口回答。
听到这个答案，任渐默拿着餐刀右手明显顿顿，嘴角微微抿起。
“……”
他沉默数秒，问道：
“从几点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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