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楼顶部挂着口水缸般大铜钟,而墙壁四个方向都有扇直径约有半米宽圆形窗户。
钟楼尖顶修得很高,窗户最下缘刚好到他下巴,季鸫踮起脚,伸长脖子,将脑袋探出窗户往下看。
入目所及,只能看到窗沿下方小截灰白色墙壁,以及黑洞洞,几欲将人吞噬夜色。
季鸫还不太熟悉落日镇布局,周围几乎片黑暗,就算他视力再好,在无星无月深夜之中,也很
他站起身,打亮手电筒,将光圈缩到最暗,朝四下看眼。
莫天根在他左手边位置,睡得跟头死猪样,估计除非对他来个拳打脚踢,否则很难将人弄醒。
而任渐默则睡在他右手边,侧身面对墙壁,用张脏兮兮蓝灰色毛毯将自己裹住,安安静静地动不动,看不出到底是睡着还是醒着。
再远些地方,季鸫手电筒光亮就覆盖不到,他只能勉强分辨出些影影绰绰轮廓,让他知道,其他人就在自己附近。
季鸫爬起身,踮起脚步跨过大根老师,然后打着手电,像尾动作灵活游鱼般,从横七竖八熟睡者中穿过,朝地窖角落立柜走去,找到那扇隐藏在柜后小门。
个小孩儿凑在起打打闹闹,聊天打屁吹牛磕牙到凌晨两点多,才渐渐安静下来,个接个地睡熟过去。
当时季鸫算是这些半大小子里年纪稍大,性格也稳重。
先前他几乎没有怎参与大家卧谈会,不过也没睡着,结果熬到后来,闹得最欢腾几个全都睡个四仰八叉,他却反而成最后个还清醒……
那时候,好像也是这样,耳边是属于其他人呼吸声,复数鼾声、磨牙声,含糊不清梦话,还有些年纪特别小孩子,因离家而在梦中不安地断续抽噎着……
季鸫面回忆从前,面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假装自己只不过是在参加次条件比较艰苦集训而已。
他想到钟楼上看看。
通往钟楼顶部楼梯相当狭窄而且陡峭,只能勉强容人通过。
季鸫左手拿着手电筒,右手扶着斑驳凹凸石墙,绕着螺旋状楼梯往上爬。
他觉得自己应该上有四、五层楼高度,才终于爬到顶上。
季鸫以前在参加国际性赛事时候,也曾经在比赛后参观过当地些教堂。不过,像这样又高又窄、构造古老小钟楼,他在此之前还从未亲眼见过。
分钟以后。
五分钟以后。
十分钟以后。
“唰”地下,季鸫抱着被子,直挺挺地坐起来。
——日啊,睡不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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