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中，他只能听到任渐默
个人
声音。
那男人对他说：
“再坚持分钟。”
“六十、五十九、五十八、五十七……”
“……八、七、六……三、二、……”
——
这是……要死
吗？
季鸫嘴唇翕张几下，却无法将这个问题说出口。
这时，双冰冷而潮湿手捧住他血迹斑斑脸颊。
“季鸫，看着。”
任渐默低下头，鬓角长发从他肩膀滑落，有缕垂到季鸫唇角。
往走廊尽头防空洞大门走去……
…………
……
季鸫也不知道自己这晕到底晕多长时间。
等他朦朦胧胧恢复点意识时候，只觉得自己全身都在疼，疼得让他几乎想干脆就这样闭眼昏过去算。
季鸫闭上眼睛。
“看着眼睛。”
他声音带着丝沙哑，尾音很轻，听起来像是很疲倦样子：
“坚持住，时间很快就到。”
季鸫视线开始模糊，视野越来越窄，也越来越暗。
他觉得很冷，而且很累。
可是有好多人声音都在叫他名字。
“嗯……”
季鸫勉强睁开眼睛。
他发现自己正枕在任渐默膝盖上。
莫天根和闵青青都在哭着喊他，让他千万别睡着，女护士章莹则咬着牙，拼命用手摁压住他肩膀上还在汩汩冒着血伤口，完全不管那些强酸会烧伤她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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