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归摘下口罩
“不客气,她可是我非常心仪的女士,刚好现在离婚了,我舍不得让她去天堂的”。
手术室的气氛稍稍轻松了起来,于归微微弯起唇角:“先生,那您可能没机会了”。
她没有去休息,就站在一旁观摩,老实说,陆青时的手术很难,如果说佩佩的手术是超S级的难度,她的起码也是S级的存在。
一个人的力量有限,两个人,三个人,四个人,五个人……甚至一支团队呢。
陆陆续续有腾出手来的医生赶到,早已不出山的神外老教授也来了,按照于归制定的手术方案,大家分工合作,井然有序,再加上达芬奇超清晰的手术视野,超细微的动作与超快的速度,以及源源不断送来医院的血。
手术刀一下子掉在了地上,她用一只手努力想要掰住合不拢的手指,却注定是徒劳的。
陈意站了起来:“于归,别硬掰,放松,放松!”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在这种关键时候……”少年人流着眼泪,手腕钻心地痛,她看一眼脸色依旧苍白的陆青时,咬紧了下唇,铁锈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
刘青云撞开她:“够了,可以了,这段日子你天天都在做练习,没怎么休息过,接下来的我做就可以了”。
“好人姐,给我手术刀”她转而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郝仁杰,于归活动着僵硬的手腕,眼眶通红,神情憔悴,眼里都是熬夜而留下的血丝。
陆青时的生命体征逐渐安定了下来,也直到此刻,她才明白了她那句“手术台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舞台”的真正含义。
众人拾柴火焰高,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道理。
于归仰起头,经过一天一夜血与泪的洗礼,仿若新生。
顾衍之一直守在手术室外不舍得合眼,从北到南,她连续奔波,风尘仆仆,身体和心灵都累到了极点,却也和里面的医生一样,精神时刻紧绷着,直到手术室灯灭,她第一个扑了上去。
“青时,青时,她怎么样了?!”她轻唤了两声,躺在病床上的人毫无反应,她又去晃医生的袖子。
她话音刚落,手术室门大开,一同被推进来的还有达芬奇,维克多特有的热情式英语响起来:“喔宝贝们,我没来迟吧,你知道的,缝合和消毒花了些时间”。
刘青云头也没抬:“维克多医生来的正是时候,替下那个倒霉的,腱鞘炎发作的于归吧”。
于归看一眼维克多,对方虽然面上嬉皮笑脸的,但眼神是清朗而坚定的。
她点点头,心甘情愿让开主刀的位置。
等维克多操纵着达芬奇就位,少年人深深鞠了一躬:“拜托您了,维克多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