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有另条生命迫切需要您拯救……”
她话音未落,女孩妈妈就猛地扑上来,揪住她衣襟哭嚎:“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为让囡囡捐器官所以故意不救她!你们这些黑心医生啊,还囡囡命来!”
撕扯之中白大褂扣子被扯掉几颗,陆青时依旧低着头不为所动重复着:“对不起……”
“老婆,老婆,冷静!相信医生已经尽力!”女孩爸爸扑上来拉开她,女孩妈妈瘫软在老公怀里泪流满面。
“告诉你们!囡囡就是死也不
“为什是这个病啊!为什!为什!为什……”
为什是这种有钱也治不好病……
哭过之后发泄完情绪,何爸爸又从地上慢慢站起来,擦干眼泪,勉强摆出笑容,拎着食物回到病房里。
陆青时站在走廊上远远看着,双手在白大褂兜里紧握成拳。
跟方知有聊起这些事时候,对方因为家里有病人所以格外能感同身受些,她有时候恨不得妈妈去死,有时候又觉得如果妈妈真去世,那她和这个世界上唯连接就断开,真是种矛盾又复杂心情。
次和患者患者家属合影,也是最后次。
她把照片打印出来,夹进自己钱包里,和乐乐那张泛黄照片放在起。
“叮咚——”手机里有消息弹出来,陆青时点开看,顾衍之发来痛哭捶地表情:“为什不叫?”
不知道为什每次她有点难过时候,对方总是出现很及时。
陆青时打字:“你不是在复健?”
“知有,你说这个世界上,为什要有疾病呢?”
彼时年轻医生正坐在天台上,晃荡着双腿,劲风扬起她额前发丝也鼓起她白大褂,胸牌被吹得翻个面,贴在胸口上。
“大概是,没有疾病存在就无法让人们明白健康重要吧”
第二天,进行第二次脑死亡判定后,陆青时找到患者家人,在走廊上拦住他们,冲着他们深深弯下腰。
“对不起,没能救回您女儿……”医生低着头,眼眶有些红。
“对呀,所以……”
顾衍之发来张照片,把自己p在她旁边,穿着深火焰蓝制服,身姿挺拔,手背绷直,举到太阳穴。
陆青时没忍住弯下唇角,发个白眼过去。
稍有些抑郁心情,却是被扫而空呢。
骗自己说要去买点吃回来何爸爸,刚走到拐角就忍不住从兜里摸出来烟叼到嘴上,又想起医院禁烟三两下揉烂扔进垃圾桶里,蹲在地上七尺男儿无助地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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