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之前喝过厉三药,明明没这恐怖。
“路听琴,你这次折腾实在是……”嵇鹤顺着路听琴目光,忍不住开个话茬。“算,你病这惨,不想说你。”
他
刚动,牵动心口疼痛,不由得抓紧衣襟。
“好好好停停停停停。”嵇鹤连声道。
他拉过被子,把按下路听琴伸到半手,塞进被子里裹好,被角掖得严严实实。转头,用灵力温温碗底,确保还是适宜温度,重新盛勺,放在路听琴唇边。
路听琴口气喝完水,舔舔嘴唇,还是困倦,干脆合上眼睛,微微张嘴。
嵇鹤鼻子里哼出声笑,下勺,送满满汤匙药进去。
“张嘴。”
嵇鹤拿着汤匙,浅浅盛着勺温水,往他嘴边凑。
“不用吧……自己来。”
路听琴攥攥被子边缘。
闻言,嵇鹤挑挑眉。在路听琴渴望眼神里,收回汤匙,放进桌上碗。
可。放下药碗,把被子往下扯。
路听琴眼睛紧闭,手指按在心口。眼底青黑隐现,嘴唇干裂,往日白皙脸颊上,泛着可怜兮兮红晕,靠近,就能摸到烫手热度。
嵇鹤柔软指肚,轻碰路听琴脸。
“忍忍,起来喝口水。”
修仙之人,受伤是家常便饭,生病机会却十分罕见。即使病,调整几天,也会有所好转。
难以言喻味道充斥路听琴喉咙,他强行咽下,忍不住咳嗽几声。
“咳咳……师兄!”
“闭嘴,别呛着。”
但这药有臭袜子味!
路听琴绝望地看向药碗。那里还有小半碗黑色药汁,隐约飘来酸臭怪异味道,闻之欲呕。
“你能耐。”他拿下巴点点碗方向。“自己来。”
路听琴瘪瘪嘴。
师兄你不按常理出牌。
他现在浑身软着,心口难受。真真不愿意动弹。只不过都是有徒弟人,被这喂,面子上抹不开,推拒下。
路听琴觉得自己嗓子里都冒着火,口水都快烧干。扭过头,真情凝视着桌上碗。
嵇鹤见过路听琴伤口遍布、嘴角带血,比这更惨样子,但像这样虚弱地窝在病榻,印象中还是头回。他心里发疼,想起厉三诊断,更是郁闷不安。看向路听琴,好像看着个随时会不行猫崽子,动作重点都怕他受不。
嵇鹤坐到塌边,胳膊从路听琴脖颈底下穿过,缓慢把人扶起来。见到路听琴柳叶眉微微皱,立刻停下动作。
几次停顿后,等把人安置好,塞抱枕坐稳当,路听琴也清醒。
“嵇师兄……”
他哑着嗓子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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