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察觉到天色已亮，微光透过纸窗，晃到眼皮上。但这又怎
样？
就好像做
晚上加班或学习
梦，第二天睁眼还要上班或上课样。
他根本没睡好吗？不能再正经睡会吗？
那只捣乱手似乎感觉到他心情，掐完脸，不轻不重捏下耳朵尖。
路听琴回笼觉睡得朦朦胧胧，在浅梦中不愿意醒来。
他将自己隐没在桂树茂盛树影里，身影明灭，身形逐渐淡去，
“人龙混血，多因力量失衡而致死，前期要先成人，再化龙，鞭笞以判进度，取血以弱身体，入灵以引修行；筑基后期，以骨为丹，化作龙核，去东海，不要南海……将你乾坤袋里初骨淬炼后给龙族，助他化形，万事大吉。”
坠月仙尊说完，长久不语。声叹息，浮现又破碎。
“时间到，就这样吧。”
桂树轻摇，碎裂，消散。纯白色空间如水动荡，切转瞬即逝，不可捉摸。
？”
“哼！”坠月仙尊从喉咙里愤怒地哼出声，树上桂花如雨下落。“无上尊，管他去死。现在他已是你弟子。
只望你代，多看着师父、师兄师姐。”
坠月仙尊垂下眼帘。“那些魔物低语……从进山之始，就围绕着。听着，听着……对不该提防人，提防太多。对应该解释人，解释太少。到最后，为时已晚。”
路听琴拂去坠月仙尊指尖朵花瓣，拍拍他手背。
“穿过来后，师父和师姐似乎在山外，还没见到，你师兄们都很照顾人……他们好像误解很多事，现在也渐渐想通，你看到吗？”
他中途翻身，迷糊中感觉好像有人坐在塌旁边，给他挡光，让上午阳光温柔掠过，没有将他扰醒。
又不知过多久，团软乎乎东西，散发着适中热度，被塞到他被子里。顺滑毛茸茸触感，绕在他指尖。
路听琴还想再多看眼，意识沉，下坠回漆黑深沉海洋。海洋上方，透着丝丝若隐若现光。他意识被影响，变得轻飘飘，顺着光，浮上去。
“路听琴……”
“路听琴！”
有谁在叫他，手轻轻掐着他脸颊。
路听琴翻个身，头埋进软枕，拒绝睁眼。
坠月仙尊缥缈身影，向后散去，回到那棵桂花树上。
他没有点头，也没有否认。“按你本心，去和他们相处吧。这就是想请你做事。别……已是缕游魂罢。就此别过。”
路听琴急切道：“等等，那他呢？”
坠月仙尊听懂这含糊指代，背过身。
“任凭你决定，仅提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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